第二十八章 傅残阳的惩罚期
分毫不剩,只剩干呕。
墨言看着仿佛要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残阳,叫了停:“好了,喝口水漱漱口。”
残阳看着他哥递过来的杯子,努力抬起身来猛喝了一口,临了才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白开水。青柠薄荷味,是漱口水。
涤去口中渣滓,再加上漱口水本身的清新味道,让残阳嘴里好受不少。他感激地看着他哥,却发现墨言哥的面色并不像他的动作那般温柔。残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在受罚。
意识到处境的傅残阳抹了把眼泪,端正跪好。
墨言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等他平复。
过了许久,墨言才看了看碗碟中剩下的几片白芷,开口问道:“白芷的味道如何?”
残阳现在一听到“白芷”两个字就打怵,慌忙摇头:“味道不好。”
“不好?我看跟你撒谎的嘴正好匹配,都是用看似最人畜无害的东西,狠狠伤着靠近它的人。”墨言一边说,一边夹起一片白芷端详着。
残阳哪能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伤了墨言哥的心:“哥…对不起。”
白芷被放了下来,拿筷子的主人冷声开口:“为什么要瞒我?”
这句话直接挑明了方向,这是出车祸以来墨言第一次正面询问傅残阳。
残阳后来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把自己所有想法动机全部剖析开来显然是难为情的。他咬了下嘴唇,小声开口:“因为……残阳实在是太想去蒙特卡洛看一看了,但是您往日对于…对于我赛车的事情总是不太赞同,残阳怕您不同意,就…”
到后面,傅残阳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就告诉我说,你去跟着魅影见世面,然后告诉魅影,我已经同意你去赛车,对吧。”傅残阳说不下去的话,墨言替他说了出来。
残阳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墨言并没有发作,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残阳:“那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以前的态度吓到你了?恩?”
残阳哪受的住这句话:“不…不用,哥,都是残阳的错。”
其实还真就是傅残阳的错。他的回答看似事出有因,但这些原因根本就立不住脚。其中最根本的一条就是说他因为受到墨言哥积威的影响,生怕他哥会严词拒绝才撒了谎。
可是若你做一件错事,起因是你自己揣测了别人的反应,在此基础上根据你揣测的结果进行后续的一系列行为,那么最后将行为结果归咎于被揣测的人,岂不是对别人很不公平?换言之,若是一千个人因为A某人带给他们的固有印象而犯下一千条罪名,那么将这一千条罪名全部扣到甚至可能完全不知情的A某人身上,这种做法只能称之为离谱。
对于赛车的问题,墨言没有多说,但对于撒谎这件事,他没有姑息:“我给你的第七条规矩里,可曾提到过在适合的情形下可以撒谎?”
第七条,不得撒谎。简洁的四个字,没有多加言词修饰,却已经将规矩制定者的态度明确摆了出来。
残阳听到这句话,整个就蔫了下来,止住的泪花也再次下落在地:“回哥的话,不曾提过。”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斥责,残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住地低头,再低头。
墨言拿筷子的方头将傅残阳的脑袋抬起来:“上次胳膊被球砸伤骗我未遂的时候,脸上是怎么挨打的,都忘了?”
残阳被迫与他哥对视,墨言哥的话直接勾起他惨痛的回忆,他怎么可能忘。那次可是被罚得一张脸三四天不能见人:“哥,呜呜呜……我错了哥,我再也不敢撒谎了哥……”
傅残阳是真的应了那句话,当时有多大胆,现在就有多凄惨。
墨言放下来筷子,没有理会傅残阳的话:“我房间床头柜里有个黑色小箱,你去把里面的红木板子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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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板子?残阳自问从未用过这东西,再结合上下语境,这板子是用在何处的昭然若揭。想明白的小孩一下就不淡定了,嚎啕大哭地去抓墨言哥的裤脚:“哥……哥不打……不打残阳……”
墨言低头看着傅残阳:“又不听话了?”
残阳不想违逆他哥,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怕疼。已经犯了事的残阳生怕给墨言哥留下不好的印象,慢慢地松开抓着他哥裤脚满是冷汗的手:“残阳听话。”
傅残阳退了一步,但墨言没有退,正好跟上:“嗯,那就去拿,位置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用……”
傅残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的,他走到墨言哥与天雅姐的卧室门前,推开白色大门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残阳想他嫂子了,如果嫂子在,兴许还能拦着点他哥。
不敢磨蹭太久,残阳还是拉开了床头柜柜门,果然,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黑色手提箱。残阳不知道这箱子是一直摆在这里还是墨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