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
刘氏惊疑不定,她在犹豫到底是趁这个机会毁了阮慕青的清名,还是放她一马?
如果她真的知道何鹏星下药与自己有关,那她去府里告状怎么办?
她眼尖地看到阮慕青手上的青紫的印子,确定即使何鹏星没得手,也必定沾到了甜头。
何鹏星现在无音信,现在也无人能证实阮慕青的话,她狠狠心,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
她用力抓住阮慕青的手,作势将她的衣袖往下捋:“你……”
阮慕青急忙按住衣袖,紧急之时,只听一声高喊:“无心大师来了。”
无心大师来了?
众人望向来人的方向,只见一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的俊逸郎君站在前,他的身后正是手拿佛珠,据说已经下山的无心大师。
阮慕青刚刚独自面对众人的怀疑的目光和刘氏的诘问,虽然镇定,但也难免心慌。
此时看到秦砚带着无心大师突然出现,人霎时安定了下来,心口更是如同吃了热热的山楂饮子,甜中带酸。
刘氏吃了一惊,阮慕青趁机挣脱开来,远离她。
刘氏顾不得阮慕青,只看着无心大师问道:“大师,你不是下山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弥陀佛,”无心大师略一颔首道,“贫僧落下经文,特回寺中来取,寺中遭了贼子之事我亦是刚刚听闻,作为寺中长老,贫僧要对诸位道歉。”
无心大师在奉朝可是出了名的佛法高深,就连当今皇后也请他讲过经。
这样的人向他们道歉,众人一时不好再多加计较,忙也回礼。
他抬头道:“刚刚诸位的争执贫僧也已经听到,阮小姐昨夜的确宿在戒痴堂,贫僧可以作证。”
是真的?
刘氏犹自不敢信,她迟疑地扫过一眼阮慕青的手腕。
无心大师问道:“侯夫人,你可还有疑问?”
众人立刻朝刘氏看过去,刚刚就是她说阮慕青被贼人掳走,即使阮慕青辩解,她也不信。
而今连无心大师都为阮慕青作证,她如果再说什么,那就是真的太奇怪了。
众人怀疑的目光使得刘氏险些露出破绽来,嬷嬷急忙在一旁使眼色,她只好笑道:“大师言重了,既然大师都说了,那慕青自然是在戒痴堂的,也多亏了大师,慕青才能安然无恙,还要多谢大师,等会儿我会再给寺里添一笔香油钱。”
无心大师道一声施主善心。
这时另外一个车好消息传来,衙役们在石林中找到了昨日进来偷盗的贼人,他身上搜出来许多财物,人似乎是跌落山崖,面目模糊,摔倒昏迷,如今还未醒来,连寺里都没有出去。
这更加证实了阮慕青的话,刚刚怀疑她的刘氏也越发显得心思深沉毒辣。
那贼人已经被衙役押走,众人有一些着急取回自己的银钱,急急地下山。
另外的人则是好不容易见到大师,昨日未能由大师诊脉的人此刻都围着大师,想要请求大师诊脉医治。
师傅们隔开了众人,只道无心大师今日不看诊,还需要下山去其他寺里讲经。
众人一听有些失望,但过几日大师就回来了,他们只不过是要再多等等罢了。
刘氏的嬷嬷准备上前去,但师傅们也没有通融,刘氏面上不显,心里格外不舒服。
不知为何,她似乎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如同挟着雷霆万钧,沉沉地,压得她难以招架。
她抬头,顺着望去,却只看到阮慕青身边那个鹤立鸡群的年轻人。
然而他低眉顺眼,哪曾抬头过。
她疑心自己看错,但她知道这就是端午节救了阮慕青的人。
刚刚来不及纠结,此时却诧异,他怎么会在此处,难不成他是来同阮慕青私会的?
阮慕青见人已走,这次都未向刘氏行礼,径自回了厢房。
刘氏气恼,但一想起阮慕青刚刚的话,一时别无他法。
只吩咐人快些去探听,这何鹏星到底去了哪里?
阮慕青回到房里,人才总算放松了一些,秋锦和初荷嘴里骂着昨夜的贼子,阮慕青叹息一声,将昨日的真实情况告诉了二人。
两人一听小姐居然受了这么大委屈,难受得哭起来。
该死,那个何鹏星如果彻底死掉就好了。
还有夫人,没想到心肠歹毒至此。
两人一致想着要小姐回去告诉侯爷,让侯爷来为她出气。
阮慕青见她们激动,点点头。
两人又小心地为小姐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后背发红,手腕上有处明显的青紫,但是闻着有药味,看样子已经上了药。
两人一下子想到是秦砚救了小姐,又帮助小姐解了药性,恐怕这手腕上的伤也是他处理的。
她们纷纷觉得,这秦郎君来得真及时。
就是不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