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
“滴滴滴—滴滴滴—”
一只手从被子中探了出来,手机的主人伸到枕头旁边开始摸索,艰难地睁开眼睛,瞅准了手机闹钟的关闭按钮,胡乱地戳上去。
终于关掉了。
沈望舒觉得有些不对。
自从刷到这种很激烈的声音可能会让心脏不舒服之后,她就把手机闹钟铃声换成更温和的轻音乐。周边的人也在自己的疯狂安利下换了个遍,这个闹钟到底是谁订的?
她慢慢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刚起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隔着蚊帐,仅够睡一人的床边贴着大幅的韩流明星海报,这是她很久以前喜欢过的男团!
淡黄色碎花的被子明显大了床不少,随着她的动作现在已经有往下掉的趋势。
沈望舒赶紧往上扯了扯。
这个场景沈望舒熟悉又陌生,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大学时候的寝室吗?
搞什么?电视节目吗?
在迷茫中,沈望舒看见自己左手上绑着一根红绳,这是高考前特地去文昌庙求的,沈望舒足足戴到了大三,后来实在磨损的厉害,才压了箱底再没拿出来。
最重要的是,左手干净莹润。
她虎口的疤去哪了?
有次拍戏,由于道具失误,沈望舒左手被烫伤,在虎口处留下了一道不可祛除的伤疤。她后来也会下意识地去摩挲这道伤疤。
她呆滞地拿起了刚放下的手机。
这得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这个牌子的手机自从出现会爆炸的新闻后不就已经很少有人买了吗?
在无比震惊中,沈望舒点开屏幕,上面显示着今日时间。
2016年6月4日
沈望舒现在已经完全宕机了。
恍然一想,过去全是可追溯的细节,不像是做了一个梦。
她真的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唯物主义者。
虽然此唯物主义指的是间歇路过寺庙去上上香,持续性坚定地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那种。
但重生这回事只在小说里见过,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超码了!
沈望舒想起了雪夜里剧烈的碰撞,大片的黑暗,还有那个愿望——“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
她定睛再次看了下日期。
2016年6月4日。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可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啊。她的生日。准确一点,是二十岁的生日。
人连上个月的某一天发生什么都不太可能记得,但如果这一天非常让人印象深刻就不一样了。
这一天深刻到很多很多年后,沈望舒都偶尔会想起来。
如果真的是回到过去的话,那么......
来不及细想,沈望舒听见上铺出现了翻动的声音,老旧的木板开始作响,被子被掀开,上铺的人准备起床。
她急忙开口:“等一下,媛媛,先别下来,”
沈望舒从蚊帐中探了出去,朝着床边打量,果不其然看见了靠在椅子旁边的行李箱,伸手把行李箱挪开了。
蒋媛媛疑惑:“怎么了?”
“你行李箱昨天没收起来还靠在这里,我怕你踩空。”沈望舒很自然地说道。
蒋媛媛人如其名,是一个有着圆脸蛋的俏丽姑娘,听见这话侧过身看了一眼,而后才稳稳地踩住了椅子下来。
她看了眼一边的行李箱:“我还真没看见,差点就踩下去了”
她们这届寝室分到了老舍栋,宿舍里还是传统的上下铺。
沈望舒记得这一天。蒋媛媛前一晚太累,顺手把行李箱放着就躺床上,结果起床时没注意,下床时一脚踩在了行李箱上,轮子直接带动她整个人摔了下去,手臂直接就骨折了。
寝室四个姑娘关系都不错,全跟着去了医院,一行人折腾到下午才从医院出来。
大早上的,大家都还是刚起床时的凌乱状态,不太有聊天的欲望,顺口搭了几句话后蒋媛媛就去洗漱。
沈望舒凭借直觉从枕头下摸出一根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也跟着起了床。
洗手台有两个水龙头,但他们寝室东西多,为了方便,人均备了两个热水瓶。地下堆了一堆暖水瓶的情况下就很难并排站下两个人了。
蒋媛媛知道沈望舒喜欢对着镜子刷牙,于是拿着牙刷麻溜的去了阳台。
而沈望舒,从剩下三个牙缸中进行挑选。
好在她这时还很喜欢用儿童牙膏,还算是容易区分,不至于艰难地辨别不出来。
沈望舒的确非常喜欢对着镜子刷牙,镜子里露出一张对她来已经有些陌生的脸。她五官生得精致,杏眼下微微有一颗小痣,嘴唇是自带的樱花粉色。脸颊粉扑扑的,还是少女的年龄,比起后来的明艳更多的是几分娇憨。
看着眼前这张过于年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