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本
在翻包找钥匙的空档,竖耳听到后面车子离开的声音,她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提起来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紧接着是长久都不能释怀的失落感。
虽然白孤舟将她送了回来,可刚才的雨下得实在太大,渔晚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淋湿了。一进门她就立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等洗完出来才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是芷渝的。
刚拨过去那边立马就接通了:“啊!晚晚,晚晚,听说今天是白孤舟送你回家的?怎么样,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芷渝顶着一颗一天到晚替渔晚操碎了的心,焦急而又八卦地问询。
有时候真怀疑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不然怎么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上车。”
“什么鬼?”
“上车!”渔晚努力模仿白孤舟的语气。
“莫渔晚,我可是非常认真地在问你话,你们俩到底聊了些什么啊?”电话那头的芷渝很急躁。
“他跟我说的那几句话我都告诉你了啊!”渔晚很是无辜。
“...莫渔晚...活该你孤独终老...”
真是恶毒的诅咒。不过老实说这也不能怪渔晚,毕竟白孤舟送他回来时,的确只跟他说了两个字,而且同样的词还说了两遍,渔晚也是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两遍。
“他都已经回来了,那你能放下了吗?”
“好像...还不能...”渔晚被自己逗笑了,而且是自嘲地低笑。
“真没出息...”话中带着责怪与无奈,芷渝还是这句话,只不过比之前的语气要多一丝嗔怪。
挂掉电话,渔晚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以前的相册翻了出来。
其实她和白孤舟的合照并不多,分手后更是一气之下把他们的合照都删了,为此她还懊恼了许久。
仅剩的两张还是因为某天心血来潮,一条一条地翻看并清理以前发过的“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时,不经意间发现的。
渔晚如获珍宝,将它们重新下载、保存,为了避免误删,她还将这两张电子照片送到照相馆洗了出来,并用塑封包好,放进了相册。
两张照片的其中一张是几个人的大合照,站在正中间的是白孤舟和自己。
那时白孤舟高三毕业,渔晚要比他低一个年级,正在上高二。
照片里面,白孤舟看起来十分青涩,但眼神却似乎有些迷惘。
硕大的校服外套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反而穿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他右手拉住挂在肩膀上的书包肩带,左手握住一个当年十分流行的随身听,白色的耳机线垂在身前,渔晚约莫记得当时的他好像是在听英语广播。
乍看之下,那股忧郁的气质浑然天成,与众不同。
而站在他右边的渔晚却明显有些局促,齐耳短发将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衬得更加圆润,同样是身穿校服,站在高了她近一个头的白孤舟的身边,反倒显得自己十分娇小。
还有站在前面手拉着手的两个小朋友,左边是渔晚的弟弟莫雁寒,右边是白孤舟的妹妹韩江雪。
当时还在读小学三年级的两个小家伙看起来可爱极了,个头都还只在白孤舟的腰线处,反观现在的莫雁寒,都已经和白孤舟一般高了,不得不发出一句“岁月匆匆”的感叹。
站在渔晚右边的是芷渝,她将脑袋靠在渔晚的肩膀上,左手勾住渔晚的胳膊,右手比划出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剪刀手姿势,神情愉悦;白孤舟的左边是芷渝的哥哥林智宇,和白孤舟一样,右手拉住挂在肩膀上的书包肩带,左手插兜,笔挺地站在那,表情略有些严肃。
上学的日子着实让人怀念!
反观另一张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而气氛却比前一张要欢乐许多。
照片里的白孤舟和莫渔晚坐在一个奶油大蛋糕前,那天记得是两人在一起庆祝自己的21岁生日。
头戴金色生日帽的渔晚紧闭着双眼,然而精致的五官却挤作一团,双掌向前手臂伸直抵住桌沿,两只手掌粘腻腻沾满了奶油;彼时的白孤舟正将沾着奶油的食指点向渔晚的鼻子,笑得十分开怀。
这是一场非常令人难忘的生日聚会,渔晚记得很清楚。
两张照片分别是高中和大学时期拍摄的,虽然那时候的相机拍出来的照片不如现在这般高清,像素不高,许多细枝末节都被模糊掉了,但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实实在在是从紧张到亲密,从局促到坦然。
渔晚打开相册翻到这两张照片后,思索了一番,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找到昨天从网页上存下来的照片,做了个对比。
嗯,他真的瘦了很多,脸上轮廓骨骼分明,没有一丝赘余的脂肪,下颌向内收紧,鼻梁高挺,眉眼俊秀,只是嘴唇周围隐隐冒出头的胡子清晰可见,将他从前清秀少年的气质掩藏了。
这不禁要感叹一下这些年科技的进步,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