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说
字都没有吐出来。
一旁的姑姑却忙出言制止:“陌陌,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呢,没有爸爸哪里来的你和弟弟呀?乖,咱们去找弟弟,然后一起回家好不好?”说完就想上前拉莫渔晚。
渔晚仍是连连后退,白孤舟立刻上前将渔晚护在身后。
“阿姨,她叫莫渔晚,不是你所说的陌陌,恐怕你们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呢,她是我侄女,她叫凌陌,不是什么莫渔晚。”一口咬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侄女陌陌。
白孤舟同她争辩了几个来回,她姑姑见辩不过,情急之下居然动起手来。
白孤舟好说也是已经成年了的准大学生,又怎会和长辈一般见识,无奈只得由着她推搡。
渔晚这时看情况走偏了,忙上前将她姑姑拉开来,“够了,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和妈妈还有弟弟现在生活的很好,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说到最后,渔晚的嘶吼还带上了哭腔。
“陌陌,你爸爸之前虽然做了对不起你们的错事,但人这一辈子多少都会犯一两次错误,更何况你身上还流着爸爸的血呢,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乖!”姑姑的语气逐渐软了下来,带着劝慰和恳求。
“原谅他?难道我妈妈受的那些伤害就是她活该吗?”莫渔晚的泪水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哗哗往下落,狠狠地盯着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爸爸:“凌建平,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你以为我想跟你流一样的血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能够换血的手术,不论有多痛苦,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去做,因为我觉得恶心!”
说完,渔晚立刻就逃离了这里,因为她实在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感觉累了她才停下来,坐在公园的石阶上埋膝大哭。等到哭不动了,方才抬首。
“?”
看着右手边递过来的纸巾,莫渔晚不禁一顿,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瞬间又破防了,委屈、不甘、羞愧...各种不同的情绪占据了她的整个身躯。
白孤舟见她又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才伸出手轻抚她的脊背,却没想到她哭得更凶了。
最后,白孤舟边安慰边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渔晚送回了家,一路上白孤舟也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断递纸巾给她擦眼泪,直到用完最后一张纸,才恰好到了渔晚的家门口。
这时,渔晚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沙哑的嗓音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今天饭请不了了,下次一定补偿你。嗯...那个...”渔晚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白孤舟轻声询问。
“还有...嗯,算了,没什么。再见!”回过身匆匆进门。
门口的白孤舟默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离开。
——
“...哥!哥!你快看,下雪了!”方才还在滔滔不绝的小雪突然提高了嗓门,将正回忆过去的白孤舟拉回了现实。
前面正好是红灯,白孤舟一个脚刹,车缓缓停下,他这才将目光锁定在窗外正在飘扬的雪花上。
许久不曾下过雪的南方地区,竟会在公历新年第一天飘起雪来。
“雪下得这么大,明早起来,地上肯定会积起雪吧?”小雪激动地说道,“小寒可喜欢下雪天了,可是莫阿姨生病了...小寒也应该高兴不起来吧... ”
方才的喜悦之心登时一扫而空,“真希望莫阿姨能早点好起来,别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小雪自言自语的样子被一旁的白孤舟尽收眼底。
一脚油门下去,雪花飘落在地,最后化作冰水消失在寒冷的风中。
ICU室的门口,莫雁寒来回徘徊,座椅上的渔晚独自发着呆,嘴里喃喃有词,似自我安慰,又好似祷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上方的红灯终于熄了,两人立刻惊觉,疾步走上前,大门缓缓拉开,一名护士走出来:“病人家属在吗?”
“在的在的,请问我妈妈怎么样了?”急切的话语不难听出姐弟俩的担忧。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在昏迷,需要留院观察,你们看看谁跟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我跟着您过去,小寒,你在这里等着妈妈出来。”
“好的,姐,有任何问题记得跟我打电话。”
“知道了。”
莫渔晚跟着护士走了一段路,视线逐渐明亮,原来天已经大亮了,但为何还会这么刺眼?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阳光照耀在洁白的积雪上,渔晚的心也逐渐明朗起来。
——
高三已经过半,莫渔晚独自在房间中埋头学习。学累了就打开手机给好朋友林芷渝发发消息,两人互相鼓励。
当退出给芷渝的短信界面,渔晚习惯性点开与白孤舟的对话框,然而里面却只有两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