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寺任职之时,燕和帝还特意确认一遍。
“我本以为你不选御史台,再不济也会选个六部之一,要不就国子监。没想到你选了个又穷又累吃力不讨好的大理寺做官。”
慕容云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旁,合扇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么响,当真是榆木做的。”
“嘶——”
渊书吃痛,赶忙抬手去挡。
“别装了,我自幼习武,控制力度这点功夫还是有的。”
眼见立马被识破,渊书也不装下去,面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不知殿下何事?如果只是为了挖苦我的话,大可不必,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没什么,就是希望你不要后悔罢了。”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至少现在我不后悔。”
“当真是少年意气,好,敬你一杯。”
“在下不胜酒力,以茶代酒,望殿下海涵。”
渊书举起手中茶盏,随后一饮而尽,不待慕容云反应过来。
“耍无赖啊你。”
“非也。”
渊书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一场宴席就这么结束了。
渊书和慕容云走出宴席所在的厅堂,一阵微风吹来,夜色渐渐深沉。慕容云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星空,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相府内。
齐思澈独自一人在月下独酌。
其实他只是不想去这庆功宴,以他这种级别的官员,一切宴会都是一场戏罢了,刚好他今晚不想演。
那群老家伙肯定要拿他开涮,邵渊书此时风头正盛,她本人倒是不足为惧,可她老爹还有其代表的保守派一众官员必定是要拿她这个状元大作文章。好不容易让那群人当了回主角,能不炫耀一番吗?
西夏来使马上要来燕和朝贡,近年来西夏仗着实力发展迅猛越来越张扬,两国边境常有摩擦,若不是西夏质子尚在燕和,怕是战争早就开始了。
唉,齐思澈扶额,太阳穴开始胀痛,他只好闭目养神。
还不知道那邵渊书会去哪里就职,要是跟着她老爹去了御史台可就麻烦了,相当于给保守派打了一副强心针。
“今晚的宴席如何?”
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待走到齐思澈身前,便早被察觉出来。月光下,慕容策的身影一顿。
“左相好耳力。”
“来者是客,何不坐下共饮一杯。”
“宴席上已经喝够了,再喝回去要被说教了。”
“你倒是很会装,平日里聚会就你千杯不醉。”
“莫要再揭我的老底,该说正事了。太子那边计划的怎么样了。”
“钩子已经放了,等这条鱼上钩。”齐思澈面露不屑。
慕容策:“我那皇兄与西夏早有勾结,此次特地放出西夏质子妄图与来使里应外合谋乱的消息,恐怕早就等不及登上那大宝之位了。”
齐思澈:“这么笃定你的好哥哥一定会信?”
慕容策:“从小便在一起生活至今,怎么可能不了解?”
齐思澈:“那本相就在此提前祝贺殿下。”
慕容策:“不敢。”
慕容策见齐思澈兴致不高,忍不住问道:“左相今日可是身体抱恙,宴席没去,如今见你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有劳殿下牵挂,实在是,国事繁忙。”
”哈哈哈哈,原来左相也会疲累,不过今晚倒是有个好消息,不知可否让左相一展笑颜。”
“哦?什么好消息?”
慕容策:“今年的状元郎去了大理寺。”
齐思澈果真如慕容策预言般嗤笑了一声。
慕容策:“看来左相对于这个消息很是乐于见到啊。”
齐思澈:“邵清岚怎么答应的?我本以为再不济也是进个国子监,没想到送进了大理寺。”
慕容策:“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今晚我见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怕是和我们一样也没算到。”
齐思澈:“如此看来,更是不足为惧。”
慕容策:“我也说是。”
齐思澈缓缓转着手中的酒杯,邵渊书,这次是我赌输了,可那又如何?烟花再绚烂,也只有一瞬,进了大理寺,你拿什么跟我斗?
回家之后邵渊书便被祖父叫去书房。
“你进大理寺,是不是为了查清当年你哥哥遇害的真相?”
祖父罕见的把邵渊书当作女子看待跟她说话。
渊书低头看脚尖,衣袖下的手开始出汗。
“孩儿,的确私心。”
渊书抬头,见祖父早就盯着自己,虽有颤动,仍未退缩。
邵泽章起身,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番,最后拿出一把戒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