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冬天

文艺汇演。

这会的天总是黑得很快。学生三三两两的进入大礼堂，有兴奋四处张望的人，有聚在一起聊天的人，有不忘抓紧时间低头看书的人，有无聊发呆的人。

“陈橘，发什么呆呢？”林若轩用手在陈橘的眼前晃了晃。

陈橘收回思绪，“我没发呆，我慌着呢？”

“慌什么呢？”林若轩满不在意的说。

“我们班抽签抽到了第一，我能不慌吗？”陈橘努力平复心情。都怪陆文静手气太烂了，抽个什么不好，非抽个第一。

余帆航从舞台幕后走出来，来到陈橘们身旁，“演出要开始了，我们进后台，主持人要报幕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走进后台。

余帆航和陈橘并排走进去，余帆航见陈橘紧紧咬着下嘴唇，安慰道：“没事的，不用紧张，你打错拍子了也没人看得出来。”

陈橘想想也是，除了身为评委老师的音乐老师看得出来，确实没人看得出来了。

一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一点也不紧张吗？”陈橘看着余帆航一往常态，忍不住发问。

“我唱歌，别人也听不见啊，听的是和声。”余帆航顿了顿，“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与其去想不可估计结果，不如享受当下心脏跳动的感觉。”

“哇，好有道理啊，大哲学家！”林若轩从旁边路过留下一句话。

“谢谢。”余帆航走上前，把林若轩揪回来。

好像，这一刻，有什么不一样了。

十分钟后站在台上的陈橘把余帆航的教诲全部忘在脑后，她身子忍不住发抖。

心脏的跳动感受到了，不过它要跳出来了，这怎么享受啊？

陈橘和全班同学一起向评委老师和台下观众鞠躬，然后转身面向全班。

熟悉的前奏开始，陈橘认真听着切入点。

前面的人看见陈橘的眉毛皱在一起，嘴抿成一条线，整个人看起来极度紧张。她开始害怕，陈橘这样不会把自己憋晕了吧。

陈橘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憋气，她张开嘴巴，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心里才稍微平坦一点，一下秒又憋着气去听伴奏。

终于结束了表演，鞠躬，下台，陈橘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不过还是有些兴奋，跑过去问林清清和陆文静她的表现怎么样。

最后两人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支支吾吾的跑开。

余帆航给她评价：“表现挺好，很有生命力。”

听不出好赖话的陈橘：“真的吗？我心里紧张死了，还打错了几个拍。”

余帆航：“你要是能一直傻着也挺好的。”

最终，他们荣获三等奖。

秦守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他前几天正和隔壁班的班主任打赌哪班唱得更好，结果输了，关键他还用了这么多的时间给他们训练。真的很气啊！不服气的他觉得多少有点出场顺序的关系，于是跑去问专业的音乐老师，他们班表现得怎么样？

不问还好一问音乐老师把他们出的错全都指出来了。

回到教室后，秦守看着下面害他输了一顿饭的人。“学习学习不行，唱个歌也不行，你们的优点在哪？”没人搭腔，他继续说到：“还亏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给你们练习，作业以后加倍。”

讲台下唉声一片。

“干嘛呢，一说作业就叫。”秦守中气十足的喊道。

有人不服气，和秦守叫板道：“那也不一定是我们唱得不好啊，可能是第一出场分被打低了。”

秦守哼笑了一声：“不说还好，我问过你们音乐老师了，她说你们这个水平三等奖算安慰奖了，先是陈橘打拍打错了三四个，后面和唱，女生像是没吃饭一样，声音小得要命，还有后面几个男生给我边唱边笑，嘴巴都笑歪了。”

这样一说，评委给他们的分还算打高了。

陈橘听到自己名字，心往下沉了沉，小声对前面的人说：“你不是说没人看得懂吗？”

“估计老班喜欢艺术。”余帆航在前面小声回道。

等过了几天，也不知道班上是谁把她文艺汇演那天上台指挥忘了呼吸的事说出来，于是陈橘成功的在三中留下了一个笑话。

等陈橘和陆文静们去打热水时，听见自己的光辉事件时已经不会惊讶，生气了。林清清在一旁听了，对陆文静说道：“陈橘火了。”

陆文静在旁边配合表演，一副夸张的样子，“陈橘，苟富贵勿相忘啊！”

陈橘平淡的回应两个戏精，“那我给你们签个名，说不定还能买个五角钱。”边说边回头看两人。

陈橘前面一同学刚打完水，保温杯还没有盖紧，拿着水杯就准备走，水沿着没盖紧的杯口流下来。眼看着就要流到陈橘的腿上，可偏偏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