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同行02

棱着翅膀飞到了他的面前。五条悟抬起手臂，先用无下限试探了一下，然后才放下警惕让圆滚滚的小家伙落到了他身上。

“这是你的化身？太弱了吧。”五条悟和山雀黑黝黝的豆豆眼对视，看着它歪了歪头用喙去梳理自己的羽毛——可爱到是挺可爱的。

“不，这只是我的一个使者罢了。我现在刚刚苏醒，力量微弱，真正的高位使者尚在沉睡。”你腆着脸瞎诌，好在五条悟并未计较。

“这么说来，之前那些花啊、风啊一类的，都是神明大人给我的‘恩赐’吗？”

“当然，你可是神子啊！”你不好意思告诉他所谓的“神子”虚假的真相，索性替五条家的人把这个谎话圆了。

“是吗。”银色的小精灵往五条悟的肩膀内侧蹦了蹦，几乎要和他不长不短的白色发丝融为一体了。你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又截了个图。

突然，你上司的休息室的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中期报告做了吗？迅速拿给我！”然后啪的一声又关上。

“淦，”你心中怒骂，“你还知道中期报告要送监督委员会审批啊！”然后回头和五条悟道别：“本神明大人还有别的事，有缘再见吧！”

五条悟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声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你的离开恢复了小山雀的自主意识，它茫然的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看了看周围，似乎是思考自己怎么会在这个人类身上站着。可惜神明的支配悄然无声，它也只能甩了甩脑袋，“啾”的一声振翅高飞。

04

五条悟在你的关照下慢慢长大了。你知道时间在人类身上的作用格外明显，但似乎五条悟受到的影响更大。几乎是在一瞬间，他脸上的婴儿肥褪去，身形宛若雨后的春笋一样拔高。与此同时，他被五条家束缚的心也逐渐叛逆起来。几年下来，他一共离家出走七次，均因为不认识路和不知道出门要带钱等完全缺失的常识被迫返回。第三次以后五条家的结界就加固了一倍，可这没用，五条悟该拆就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自由飞翔。

“我说神明大人，你能不能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开个上帝视角啊？”他委屈的嘟囔着。这两年他开始接触游戏，用词也渐渐丰富多样了起来。说来倒霉，他每次计划逃跑，你都在忙，不在镜子跟前你什么都看不到，自然做不出指示。

“那你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你每次离家出走的都这么突然，倒是好好安排一下啊。”

“神明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世界的吗！我离家出走你难道看不到吗？”五条悟理不直气也壮。

“全天下这么多生物，更何况我还要管山管水，我超忙的啊！”你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对不起，你并不是都在时刻被关注”的中心思想，没想到猫一下子炸毛了：“啊？我不是神子吗？神子不被神明宠爱怎么能叫神子啊？”

你按了按太阳穴，心想着当初那句话就不应该说出来，现在倒成了五条悟拿捏你的把柄。

五条悟闹腾完，懒懒的躺在卧室外的走廊上不动了。他素来有这个习惯，导致五条家对走廊的清扫的频率称得上一个频繁，生怕有一粒尘埃污染了尊贵神子的衣服。灿若银盆的月亮悬挂在九天之上，柔柔的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映在樱花树上，给整洁的庭院洒上一片斑驳的树影。

气氛又静谧又安详，惹得你也不由得盘腿在直影镜前坐下了。平日里你工作的地方，除了机械就是人工神明，连个活人影子都看不到。所以陪五条悟聊天不仅是在宽慰他，更是在宽慰你的寂寞。

“其实……我以前超讨厌‘神子’这个称呼的，”五条悟懒懒的开口了，在月光照耀下愈发清澈的蓝眼睛似乎是在看月亮，又好像是在透过月亮追寻什么踪迹，“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称呼，他们把这么多责任都强加给我，剥夺我的人性，让我去振兴什么‘五条家的荣光’。”他语气中仍有一丝埋怨：“谁管你什么荣光不荣光的，我只想做我自己！”

你安静的听他说着，也只有你安静的听他说着。

“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神明形象去强化五条家在咒术界的绝对地位罢了。既然如此，我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也是一样的。五条悟只能是五条悟，绝对不会成为一个符号，一个代词。”

“至于神子，嘛，”他撇了撇嘴，“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啊？”你想，五条家强行安在他身上的称呼他怎么能接受的。

“毕竟我真的是被神明偏爱的孩子啊。”五条悟狡黠的眨眨眼，笑了。

你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所谓“神明”是在说你。可是你是虚假的神明，正如他是虚假的神子，你们两个人不过都是冒牌货罢了。

算了算了，你看着他浮现出快乐的面孔无奈的勾起一个微笑，不是神子也罢，五条悟只要做被你偏爱的孩子就行了。

05

是的，他只要一直做被你偏爱的孩子就行了。只要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