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是亲热的称她为伯母的。
她看着江泠,总觉得她与以前不大一样了,特别是看着她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这可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她看向宋子钰,沉声道:“钰儿,既然泠儿不愿意坐你这桌,那你过去坐她那桌。”
宋子钰微微蹙眉,“娘……”
赵氏:“快去!”
说完,又低声道:“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顾,和别的女子厮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宋子钰抿着唇不说话,赵氏催促:“还不快去!”
宋子钰不好忤逆,只好站起来,冯月娥因赵氏的那句话而眼圈微红,此时仰头看着他,楚楚可怜。
“阿钰……”
宋子钰不免心软,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这狗血戏码江泠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道:“宋夫人何必要做棒打鸳鸯的恶人?我不在意的,真的。”
赵氏蹙眉,连宋子钰也微微侧目看向她。
江泠在众人的注视下,接着说:“我们几人坐在这挺好的,是吧?月娇?”
冯月娇再次被点名,依旧木木愣愣的。
“啊?哦……”
一场换座闹剧以江泠的‘大度’宣告结束。
宋子钰坐回原位,心里并没有松一口气的舒服,反而觉得闷闷的,他喝了一口茶,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那抹红色的身影。
江泠正一边嗑瓜子一边与冯月娇聊着什么,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她说不在意,看来是真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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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说是赏花,其实说到底还是一场世家公子小姐的交际,既是交际就少不得附庸风雅,所以,宴会开始不久,就有人提出要赛诗。
江泠嗑着瓜子,心道果然如此,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古人的宴会,永远少不了这一套。
不打紧,她只管看就好了,就当免费看演出了。
赵氏招来丫鬟,低声交代了些什么,不多时,丫鬟捧着一匹绸缎过来。
赵氏说道:“既是比赛,就少不得彩头,这匹月华锦是前些日子贵妃娘娘所赐,赛诗最终胜出者,可得此物。”
那匹锦缎流光溢彩,一看就非凡品,不少人的眼睛亮了。
一位年轻公子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道:“在下先来个抛砖引玉。”
说完,以菊花为题,即兴作诗一首,虽不算特别惊艳,倒也工整漂亮。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气氛就活跃起来了,陆续有人站起来吟诗,江泠默默听着,觉得都大差不差。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礼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陈景彦所作的金秋赋为上佳之作,可称魁首。
陈景彦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诸位过誉了,子钰兄尚未出声,在下怎敢当此魁首之称。”
他说完,看向宋子钰,邀约:“子钰兄作一首让我等欣赏一二吧。”
其他人跟着附和,宋子钰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吩咐下人:“取笔墨纸张来。”
下人取了笔墨和纸张过来,还顺便抬来了一张书案。
纸张铺好,宋子钰立在书案前挥笔,不多时,一首诗书写完毕。
有人上前拿起纸张,缓缓念出上面的诗句。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那人念完,大声道:“好啊!好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子钰兄,佩服!”
宋子钰回以一笑,说道:“过誉了。”
他站在场地中央,俨然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冯月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亮亮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那首诗被众人传看着,凡是看到的,无不称好。
传到最后传到了江泠那桌,冯月娇看不懂,瞥了一眼,兴致缺缺,江泽宇捧着那张纸看着,诚心称赞:“真不愧是宋子钰,不服不行。”
诗好,字也好。
江泠抓着一把瓜子,伸着脖子看,“有那么好吗?”她问。
江泽宇:“你不懂。”
他这个姐姐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到妙处。
江泠吐了一个瓜子皮出来,说道:“我看也就一般般嘛。”
和前面那些人作的也都大差不差,她没看出妙在哪里,不懂这帮人在激动个什么劲。
她本是小声嘀咕,却不想这句话被隔壁桌听到,那女子与冯月娥交好,一向看不惯江泠。
她说道:“江小姐看不上宋公子的诗,想必有更好的大作?”
江泠莫名其妙成了全场焦点。
那女子又说:“江小姐有更好的佳作,藏着掖着做什么,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啊,大家说是不是?”
不少人跟着应和,全是平日里与冯月娥交好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