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着我。”
覃霜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绕过繁华的街道,没走多远,进了客栈附近一间生意冷清的茶馆。
江沉雪要了间位于角落的僻静包间,房里头一扇小窗正对着大客栈的侧方。他往窗侧一座,角度不偏不倚,客栈里头的人不容易瞧见他,但他却正正好好能看清客栈二楼的动向。
“我们是要一直呆在这儿?”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未言语,唇边是淡淡的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每当覃霜觉得自己快要坐不住时,一旁江沉雪始终神色自若地喝着茶。
覃霜看了几次他的脸色,终于忍不住问道:“天都黑了,还要继续坐着?”
江沉雪手里把玩着瓷杯,亦不看她,笑容在淡雅的月色和摇曳的烛火交相辉映之中显得讳莫如深:“不急。再等等。”
覃霜跟着他枯坐了好一阵儿。
终于,客栈那头发出了一阵不轻不重仿佛是兵刃相向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有情况?”
江沉雪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个方向,直到二楼那间客房的灯暗了下去,他握住手中的宝剑,沉声道:“我们走。”
覃霜迅速跟着他飞窗而出,又跟着他从客栈二楼破窗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但依稀能够看到乌压压一片黑影把一个人围了个严实。不待她看清,江沉雪已经拔剑刺了过去。他的剑法极凶,强大的气场瞬时压破了整间屋子。一连过了几招,敌方十多人竟开始应接不暇。
看到了一旁呆站的覃霜,其中四五人蠢蠢欲动,便朝着她的方向劈掌而来。一阵阵凌厉的掌风从四面八方刮来。覃霜顿觉这个身法十分眼熟……不就是之前月夕河岸那帮黑衣人吗?
她左闪右蹲,灵活躲过了接踵而来的好几掌。手上的碧血剑刚欲挥出,却被侧后方的一道力量沉重地劈中后腰,整个人向前踉跄数步,直接一头嗑在粗厚的梁柱之上,眼冒金星,当场吐出一口甜血。
好阴毒的掌法……之前似乎从未见过。
她一手捂着后腰,一手扶住眼前的柱子,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但身后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几步一迈,高高跃起,那一掌眼看着就要劈到她心口。
正当她颤抖地握着短剑准备拼死一搏之际,一道剑光从旁边飞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架在了那黑衣人的脖子前。那人似乎被震慑住了,及时收住了动作。
江沉雪剑锋紧贴着那个黑衣人,持剑之人脸上的表情冷峻得叫她陌生,覃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听他问:“你是谁?”
那人死到临头,却紧咬牙关没有发声。
烛火重新照亮了整间房,方才凶狠残暴的黑衣人们现在血淋淋地滚了满地,均是规规整整被一剑封喉。
原本跪着的梁远生轻轻松松给自己松了绑。覃霜的后腰则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她“嘶嘶”抽了几口气。粱远生走过来将她轻轻扶起,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
覃霜脸色惨白,忍着疼摇了摇头:“没事……”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知何时被人用面巾塞住了嘴巴,双手双脚都绑了个严实,脸上的五官扭曲苍老,正双目通红地瞪着他们。那副模样,实在不算好看,甚至有些恐怖。
江沉雪一旁端坐着,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回擦起血染血的剑,语气不紧不慢道:
“不必去想咬舌自尽,我这个人极有耐心,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
好狠。
覃霜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这里满地的死人,整个屋子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可她一时分不清,黑衣人和眼前这个人,哪个更吓人。
江沉雪扫了一眼黑衣人:“子敬,你看好他。”
梁远生点后,江沉雪的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不知是不是伤口太疼了,覃霜觉得他看着很陌生:“覃姑娘现在可以走了。”
覃霜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这是答应放她走了?
不对啊,她是被他们稀里糊涂带到这里的。人生地不熟,还又遭遇到了之前想要杀自己的一帮人。
回想这一切,这些人今天可能还不是冲着她来的。倒有点像,冲着梁远生。
“覃姑娘多保重。” 一旁的梁远生对自己作了个揖道别,表情中还带着不舍。
此时此刻,覃霜心里渐渐涌起一阵委屈。自己竟从头到尾都像被闷在鼓里一样,还陪他们演了一出又一出戏。
可之前一直想要摆脱这两个人,现在却莫名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依赖:“我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梁远生对自己眨眨眼,道:“可以啊。”
“那些人为何要抓你?”
梁远生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那人没有阻止自己,才答:“今早出发前,我们给某些人放出了消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