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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犯,事关那位……”他竖起食指,指了指上头,“倘真要说句难听的,莫说府尊,便是张都司一样只有听命办差的份。”
“劝您最好视作……”
“嗨。”张三没理李衙役,只对钱奇道:“宏良兄啊,几日不见,你这游手好闲、好管人闲事的毛病,倒比我犯得还厉害!瞧来,我是爱莫能助了。”说着,他还摊了摊手。
有了张三这句,李衙役和李非显然都松了口气。只要这混世小霸王不插手,就不会争闹出甚大动静。不然,抓住了人是一回事,惊动的人多了,功过相抵,他们奔波苦劳一番,回了府衙却什么都捞不到,还要白挨一顿骂。
钱奇打马,缓缓向前。
对张三不温不火的笑着调骂了句,“你们说,你便信?当真好糊弄的紧。”
张三“嗯?”一声,立刻转头看向李衙役二人,“你们唬我?”
李非绷紧了身子和一张脸,“没有。”
张三一声轻哼,这回倒眼带戏谑的观起了戏,拿扇子敲击着掌心,“没劲。”
“来——”
李非对李衙役打了个眼色,李衙役会意,刚想趁热打铁,着人拿下钱奇,却见钱奇突然跳下马,还揭开了身后人罩在头上的黑纱斗笠。
卷柏仍坐马上,颇有些尴尬的咳嗽过几声,才惶恐歉意地朝李衙役拱了拱手。
他扯动着贴满了假风疹的两颊肌肉,结巴道:“小、小人……得罪,小人是在、在城外,遇见、见的钱大公子,因风……寒、寒甚重,这才、这才……”
李衙役哪有功夫真听卷柏的胡编乱造,只知自己再次被钱奇耍了,且还被耍得人尽皆知,丢了好大脸面。他一张脸一会皱,一会垮,一阵黑,一阵青,与站在一处的李非一般模样,活像戏台上上了油墨的两尊双生小黑鬼。
两人压不住怒火,眼看要冲着钱奇发出来……
“咳。”张三清了清嗓子,不仅观足了戏,还不客气的戏谑道:“顾彦安那厮的眼光当真不行,瞧人也差劲儿,连条办事的狗都挑不牢靠,今儿,啧啧,滑临风府之大稽!”
“张三公子!”李非怒不可遏,“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儿!”
让顾彦安手下的走狗质问了,张三岂能不起火,当即面色大变,扇子啪嗒一收,视线斜睨过去,“你说谁?”
“我说让你放——”
“误会,误会!”李衙役见势不对,赶忙拉住李非,示意他万莫和张守文对上,莫节外生枝。
李衙役按住李非。
又接着对钱奇道:“都是误会!钱大公子别放在心上,在下的确领了命在此严守,但发现要犯,立即拘拿——是我等瞧错了!”
说着,李衙役松开李非,抬手朝钱奇能屈能伸的赔了不是,“确是我等瞧错了。不过,不遵入城令、横冲直撞,扰乱城门治安、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却也不应该,还望钱大公子不要有下次,再有的话,恐怕……便不是我等能压得下的。”言下之意,怎么着也要拿去了府衙,让府尊发落。
“就你们能小事作大。”张三从旁插了句,“好了,一会我让人送了银子去府衙,宏良兄不过骑个马入城,能有你们声势浩大?!”
张三让人送银子,这是要替钱奇以赎金平城门之事。有他这话搁着,倒堵得李非和李衙役没了说辞,李衙役还落了个两边不是人的境地。
开玩笑,让都司衙门那头送一点银子去府衙,真不知打的是都司衙门的脸,还是府衙的脸。
李衙役唯有息事宁人,再不好拿钱奇冲入城门一事做筏子,眼睁睁瞧着张守文与钱奇称兄道弟的离开,并放了顺儿等人。
“宏良兄,多日不见,你可要陪我开怀畅饮啊!”
钱奇扯回在短短时辰内已抽了数次的嘴角,“你那点子猫量,宴阳春敢吗?”旋即,他回身吩咐顺儿,“去买几坛极等宴阳春,送去张都司府上。”
“当真过河拆桥?”
钱奇轻笑,借着吩咐顺儿的当口,朝城门口那边望了一眼,“李非比顾彦安更甚,典型一个难缠小鬼,你最好收敛一点,当心些。”
“我怕他?”提起顾彦安那边的人,张三气不打一处来,眉毛竖起。
“别人此刻,正恨不得在你我背上戳几个窟窿呢。”
“他敢!我都司衙门的车驾,岂是他府衙说搜能搜!?”张三在心头狠狠骂了通顾彦安,才想起正经事,“这烫手山芋我是给你送到了,你应我的事……”
“等回去,我便给上京那边的兄长去信,如何?”为了让张守文帮忙暗送陈伯入城,钱奇应了他,借钱家关系力荐他进京畿卫历练。
这人呢,说来也奇。往常张都司苦口婆心为他谋算,要他进京畿卫,张三却死活不愿,这会要被他老子强送去北疆前线了,才幡然明了京畿卫的好。不惜冒险,也要托他人情,走一走上京钱家的路子。
时近傍晚,秋风极盛。威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