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理
次三番的誊抄下来,近日更是让教导嬷嬷生了疑心。
虽碍着她身份,没直言点出来。
但近日教导嬷嬷布置的功课,多是誊抄,好像铁了心的要她把这些女戒、女训……好生抄几遍。
在那句有什么用下,少年终是压不住气性。
贺迟胤将袖中书啪的一下拍在书桌上,磕绊着出声道:“没用,你,公主,公主可以,可以换,换一个。”
他本就没在课业上作文章。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已经尽力在模仿她的笔迹,如今倒是他的不是了!
毫不讲理!
也是,这小公主本就不讲理的很。
“你,你还会,还会说话啊。”鱼娇娇故意学他结巴着,毫不在乎对方视线微弯唇,“结巴又不是哑巴,整天深仇大恨的给谁甩脸啊!”
“不喜欢说话啊。”在贺迟胤的垂眸中,鱼娇娇放缓语速恶意道,“那今晚课业,你就再给本宫主多抄两遍,好好练练你那丑字!”
话落,见抚兮她进来接她,小公主冷哼一声将书拍在桌上。
起身便走的少女明明还未及贺迟胤高,却是故意着,生生撞的少年一个踉跄。
对于他下意识的捂胸咳嗽,鱼娇娇撇了下嘴拧眉道:“你这身体怎么回事,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本公主苛待你呢。”
整天咳咳咳的,上次戚然药方子上明明写着普通风寒来着。
贺迟胤竭力压下喉中痒意,止住咳。
见他低眸又不作声,鱼娇娇拧了下眉也懒得再管,就着抚兮递来的手出殿。
是夜。
鱼娇娇就着兰桑手喝完甜粥,心不在焉的合上手上医书。
近些日,母亲倒是没再发病。
但也找寻不到彻底根治的药方。
心病,最是难医。
翻遍医籍,归根到底也是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母亲的心病,是父皇。
男子的爱恋之心,究竟如何得呢。
“抚兮,你有心爱的人吗?”鱼娇娇窥向镜中。
正替小公主拆钗环的抚兮一顿,将一枚银簪卸下,少女的长发随之松懈下来,垂顺及腰。
抚兮接过兰铃递来的木梳,微俯身温柔的替鱼娇娇顺着发,稍顷才窥向镜中少女娇媚的脸问询道:“心爱之人,殿下,您知晓什么是心爱之人吗?”
对于这一反常态的反问,兰铃瞥了抚兮一眼。
要知晓,兰铃从来到鱼娇娇身边,抚兮便是对小公主最恭顺之人。
从未欺她年幼,轻视和忽悠过。
“我自然知晓,心爱之人便是要共渡一生之人。”鱼娇娇望着镜中人,眉眼里带了些骄傲。
抚兮和镜中少女对上眼,垂眸了然一笑。
“心爱之人,我看抚兮她呀,最心爱之人便是公主殿下您。”话完,兰铃毫不在意抚兮的瞪视,虚掩唇笑弯眸。
兰桑这时从小厨房回来,临近便见妆奁桌前的小公主回首,略显嘟嚷的娇嗔一句:“抚兮你们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抚兮将木梳归置好,敛下眉柔声,“殿下您说的对,心爱之人便是共度余生的人。”
鱼娇娇将视线落在回来的兰桑身上,略带命令道:“兰桑,你来说,你可有心爱之人?”
在这氛围下,鱼娇娇算是明了了。
想要点确切的答案,问抚兮和兰铃是靠不住了。
岂料,这话径直将兰桑给吓跪下了。
“公主,奴婢没有做出此等腌脏之事,公主明鉴……奴婢绝没有……”兰桑说着还急了,泪眼朦胧求救般的望向姐姐兰铃。
鱼娇娇呆愣一瞬,兰铃则是被妹妹的胆小给气笑了。
还是抚兮看不下去,走上前扶起她小声解释道:“殿下只是随意问问,你老实回答便是了。”
“兰桑,我只随口一问,如何才能叫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罢了。”鱼娇娇轻呼一口气,“算了算了,我知晓宫婢不可谈情。”
兰桑也知自己误会,有些怯弱回道:“回禀公主,奴婢喜欢邻居家的哥哥。”
“哥哥?我这当姐姐的怎么不知道。”兰铃接着打趣道,“那妹妹倾慕的是隔壁的陈大哥哥,还是陈二哥哥。”
兰桑被这一问,小脸更是泛红。
对于姐姐的连连打趣,她上前告饶的扯了扯她衣袖。
“那他喜欢你吗?”鱼娇娇也来了兴趣,“那兰桑你怎么让他喜欢你的呢?”
“是喜欢的。”兰桑声依旧怯怯的,脸上泛起些笑来,“我入宫的时候,他说会等我,出宫后便娶我。”
鱼娇娇知晓,宫婢二十五出宫。
但如今,兰桑才十四,和她同年岁,还有很多很多年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