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想吃窩邊草
我以為自己痊癒的過程,會有一些機會可以跟他搞曖昧,但沒有......每天痛得要死,而他從頭到尾都非常的正經,只要需要觸碰到身體的時候,就會叫小春,除了扶我或移動我,其餘時一本正經得不得了,根本沒有機會跟他談情說愛,我也想著另闢戰場,幫我看診的許大夫也是個大帥哥,但他的嘴巴真的很惡毒,為什麼說他惡毒了?眼見我跟瑜沒有什麼機會,我就故意試探看看許大夫對我是什麼想法。
「許大夫,我傷口這麼嚴重,一定會留疤吧?倘若留疤,將來會不會嫁不出去?」我假裝在意地懇切詢問。
許大夫沒有抬頭,還在撥弄著針灸用的針,緩緩回答:「不用緊張,這麼深一定會留疤的,而且這個傷口太大、太醜了,大概沒有普通人會想跟你在一起,但你有錢,你可以買個枕邊人,就算疤讓這個人沒有什麼慾望也沒有關係,將來我開幾帖藥,保證不管對方多厭惡你,都會乖乖讓你為所欲為。」
我的天啊,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說這種話,越聽越生氣:「小春,你把許大夫送出去。」看著許大夫走出去的背影,我嘆了口氣,瑜在旁邊看我,突然沒頭沒尾、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願意。」
「你願意什麼?」我轉頭看他,瑜的眼睛透漏著徬徨不安、懦懦回答我:「我願意在你身邊,一輩子。」他彷彿強調的口吻,慎重地說出那最後三個字,大哥啊,我逗了你快一個月,你現在才回應,反射弧線也太慢了吧,我此刻看著瑜,心如明鏡,瑜不是愛我,是在報恩,以身相許的那種。
「不用,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瑜拼命搖頭,眼眶已經浸滿了淚水。
「我願意,我一直都願意,相信我,不只是因為報恩。」瑜還想說些什麼。
「『不只是』,別別別,你讓我靜一靜,先出去吧。......我說的話沒有用了嗎!」我皺起眉、再瞬間展眉地勾起下巴看向他。他知道我嚴肅起來了,等瑜走出去,我開始思考瑜對我的死心踏地,不管是不是愛情,都是對上輩子的茴香,不是我,我感到絲絲愧疚,我不過坐享其成,說起來這一些都不是我努力得來的。上輩子的茴香喜歡的龍首鎮不愛她;愛她的瑜,她不愛,毁滅吧,隨便!我繼承的至今都不是享受,滿滿的傷腦筋和身體的疼痛,唉,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就去投胎了,想著要放蕩過日,但負傷在床根本浪蕩不起來。
小春是心細之人,她知道我的意思,估摸著她可能猜想我,沒魚蝦也好,打算退而求其次選擇瑜,其實瑜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不愛我的人,根本不在選擇名單上,而我這有限的名單上,目前只有一個瑜,要不是上輩子的茴香做得太絕,把桃花都推掉了,全國首富又怎會落得只有一個人向我示愛啊,等我痊癒了就要擴充這份名單,弄出好幾個盆栽,每盆都澆水,看哪盆開出桃花來!
每次我叫瑜,小春就找藉口、找事情出房門,但從上次至今,瑜跟我都再也沒提這件事,養傷一個月,這一個月來能見到的人很有限,瑜把帳本都拿進房裡,我體力有限,三不五時昏睡時,迷迷糊糊中總能看見他上案核帳。我慢慢地能開始下床走幾步,瑜攙扶著,我的腳很沒有力氣,基本上失去支撐的力量,每走一步都相當於復健,他攙扶得非常仔細,沒有一絲一毫的踰矩。
昨日我不想練習走路了,我要求他抱我到外面的涼亭坐坐,瑜從櫃裡找出冬天才穿得狐裘披風,先把我裹得嚴嚴實實,他雙手握拳,以最小的接觸面積抱我,我覺得他對我根本是對媽祖婆的敬畏,哪來的慾望,他只差沒拿三炷香拜我了,許大夫就更不用說了,每天被他毒舌,彷彿都要脫層皮了,根本不會有別的想法,不行,不都說好了要放蕩過日嗎?這樣下去怎麼玩。然後步到涼亭,那邊有一把已經放在那等的藤編搖椅,我坐在搖椅上,終於脫離鎮日昏昏欲睡的房間,也不用一直看著窗外雲的流動,跟偶爾不知名的鳥曳著長尾,在窗櫺蹦跳,鳥會來還是因為我讓小春日日準備穀米,不然看雲也挺無聊的。
今天小春不是藉故迴避,她是真的生病了,只有瑜在我身邊,他又在看帳本了。
「瑜你想討媳婦嗎?我想過了,我打算把我手上所有人的賣身契都作廢,放大家自由,你也是,等我傷好了,我打算退休過養老生活,現在存的錢應該夠我吃穿用度(到去投胎)。當初沒叫你簽賣身契,你也裡裡外外、盡心盡力,現在是時候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瑜抬起頭看著我說:「我不走,我會在你身邊一輩子。」他放下手上的帳本。
「一輩子?我不需要你報恩,你已經報得夠久了,你也有你的人生,以你的才能早就可以自立門戶,這一個月回鄉酒樓沒有倒,都是靠你帶領大家,你早就比我更適合當回鄉酒樓的老闆,我累了、不想再努力了。回鄉酒樓給你好嗎?」我一股腦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講出來,免得他又用眼淚攻勢打斷我。我想耍賴,想逃離繼承的這一切人事物,留下錢就好,我重新建構自己的人際關係,然後......每個盆栽澆澆水!瑜在我旁邊,我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