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待人都一样。

“怎么个一样法？”

高睦想了下，“很多，比如父亲给母亲带了东西，就会有姨娘一份，就是品值不如母亲的好些，每月会多去母亲院里几次，很公平。”

“怎么会公平？”

“不公平吗？母亲得到的物件儿比姨娘的要好，父亲去母亲院里的次数多几次，那是因为母亲是正妻，”高睦挠挠头，“我说不好，但就是一样的。”

“赵氏对孩子们什么态度？”

“对我和三哥在吃食上偏宠些。”

听起来夫妻俩很公平，待嫡子庶子无甚差异。

“可以了，叫高宇过来。”

徐江绾添了杯茶，心底思考着，赵氏到底是真菩萨，还是假菩萨。

高宇来时，弟弟特意叮嘱了他几句，不等徐江绾问，倒豆子似的，把自己从小到大能想起来的事都抖了个干净，省去了徐江绾不少事。

“张氏是什么时候掌家的？你的婚事是她做主的？”

“母亲去世半年，那年四弟被赶出了家。”高宇不在意的说，“高门大院，嫡子婚事哪是一个姨娘能够做主的，是父亲做的主。”

“你们兄弟关系很好。”

“父母不偏帮，兄弟关系就会好很多，”高宇似是怀念，“小时候闯祸，我们都是一起闯，受罚也是一起。”

不偏帮，就不会产生嫉妒心理，孩子们的荣宠，受罚都是同样的，就不会生二心。

徐江绾感叹，高儒是会教育子孙的，眼底划过一丝怜惜，怎么会没有偏爱呢。

人心啊，都是偏的。

只不过有人偏的明目张胆，有人却是按不做声。

“李阖安和周安终退婚不久你们就成婚了，怎么这么急？”

之前徐江绾也问了高睦，高睦却说这事得问高宇，由此可见，高儒是个聪明人，鸡蛋没有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高宇没做声，徐江绾也不催他，孰轻孰重，只要不傻就不会隐瞒。

“是父亲说要尽早，日子也是百忙之中千挑万选。”

千挑万选，意味着高儒是刻意将日子定在了那日。

“你就没觉得奇怪？”

“怪！”高宇毫不犹豫的讲，“那明明不是个黄道吉日，却是父亲千挑万选出来的，夫人入府后，再没有出现之前的事情，我便也将这事忘了。”

“你没问过？”

高宇摇头，“父亲不想说的事，是问不出什么的。”

“周家那边呢？”

“没有任何异样，成婚之时周公子还派人送了礼来，私下也没有被为难过。”

徐江绾低头不语，按高宇说的和外面传言的，李阖安同周安终退婚后立刻和高宇定亲成婚，这是在打周安终和周家的脸，可周家不仅送了礼，也没有任何的不满，任由外面人言人语。

后来又问了李阖安，她知道的更少，张氏醒来又昏了过去，她打算再等等，最后盘问的是高府管家，高新。

“徐小姐。”

“坐，管家来高府多少年了？”

“老奴是家生子，比老爷小两岁，八岁到老爷身边，掌府三十年了。”

“高儒跟赵氏的关系如何？”

高新心里咯噔一下，又想到五少爷的交代，“不好。”

“如何不好？”

“夫人是下嫁。”高新回忆道。

“夫人娘家是淮州第一酒商，而高家那时还未登上钦天监之位。”

门不当户不对。

“高家起运后，夫人才嫁过来，”高新叹了口气，“两人也有如胶似漆的日子，月余后老太太给老爷房里添了两个姨娘后就…”

“是亲生的？”这么怕儿子过的好。

“是老太爷后抬的。”

“高儒就收了？”

“高门权衡之术。”

徐江绾冷笑，高家之前可是连赵氏的门槛都够不到，发达之后就成高门大户了，还权衡之术，就是给自己的三心二意找个合理借口罢了。

“可没见哪个高门庶子先出生，赵氏就这么忍下了？”

高新一顿，将保守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吐了出来。

“老爷承诺只有嫡子才能继承高家。”

赵氏也不是个傻的，钦天监这个位置代表着什么她心知肚明，更何况庶长子终究只是庶子。

嫡庶终有别。

“说说高峻的几个儿子。”

“大少爷自出生起就送到了庙上，三岁才接到高家，十五岁割舍了所有，昄依佛门，老爷说大少爷是佛子，高家留不住的。”

“二少爷…十五岁就去了，七夕放花灯，二少爷甩开仆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掉入河里，溺毙了。”

“三少爷和五少爷皆是夫人所生，一生顺遂，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