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程贤洲和周安终互看了一眼,满脑子的疑惑。
程贤怀推门进来问,“小姑奶奶,谁是小姑奶奶?”
左右看了半天,屋里只有徐江绾一人,心道不妙,他就出去一会儿的功夫,这人从神婆升到小姑奶奶了。
看着陈锐邴出门的背影,徐江绾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曾经好像也有一个人跟她说过有事就找他,可那个人是谁呢?
秉承着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则,徐江绾看了眼塌上的程道仁,面色已经缓和过来,起身打算离开。
“徐小姐,不等祖父醒来吗?”
“今天就到这儿,我要回去梳理梳理今天得到的信息。”
“老四,你送徐小姐回去。”
“放心吧。”趁这个机会,程贤怀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徐小姐,请。”
二人一前一后出门,程贤洲心底微微落空,“我也先回去了,叔祖父这边醒了,你派人告诉我一声。”
“好,从兄小心。”
程贤洲无所谓的笑笑,“放心。”
待人都走后,周安终的脸才落了下来,“我有很多疑问,不知从哪儿开始问。”
“那就什么都别问,安终,你不是一个人。”
上了马车,程贤怀那张嘴又开始了,“徐小姐,陈爷爷走时让我跟着小姑奶奶,你和陈爷爷以前认识啊?陈爷爷为什么叫你小姑奶奶啊?你们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我祖父怎么就昏了过去?”
看他嫌烦,不看他耳朵更烦。
“不认识,你没听过徐家小姑奶奶吗?说了什么问你祖父去,你得问周公子。”
程贤怀闭嘴了,他家现在是求徐江绾办事,要是把人惹恼了,他们全家都得完蛋。
回到小院,徐江绾连车都没让程贤怀下,程家两房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她得尽快把事情梳理通。
“小姐,锦公子派人去查程家了。”
天冬提着灯笼走在左侧,脚步微顿,“那你就不用去查了,我们等消息。”
推门刚进屋,内室的烛火被点亮,徐江绾转身,看到锦怀瑜半靠在床榻上看书。
“夜入闺阁,非君子所为。”
锦怀瑜翻了一页,“程家之事,你少管。”
徐江绾走近,被一把拉坐在塌上,不悦的动了动手腕,“两个时辰你就查到程家辛秘了?”
锦怀瑜坐直身体,左手转动佛珠,“天机阁的消息,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徐江绾,仁义仁义,为何程家长子为义,次子为仁?”锦怀瑜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可惜她正在揉手腕,并没有看见。
“不知。”
“徐江拾曾在卞州被偷了包裹,身无分文,程幕开的是粮店,给了徐江拾一顿饱饭,当时钱氏已经身怀六甲,程道义和程道仁的名字就是徐江拾给起的。”
徐家和程家的关系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脑中过了一遍徐家家谱,才想起徐江拾是谁,按照辈分,她还要叫一声外曾外祖母。
徐家每个人都自己的实录册和画像存放在祀堂中,可惜当初她没有认真看记载,只记了个大概人名。
“根据生辰八字取名字,徐家每个人都会?”
不是,徐家每个人各有一个看家本领,天赋决定一切,她就对取名字一窍不通。
此话她是不会告诉锦怀瑜的,这是徐家秘事。
“罢了,程家真正发家是程道仁出生后,程幕从卞州一个粮店掌柜的,到全国最大的粮商,兄弟二人一人从商接管家业,一人走仕途。”
“尔后呢?”
“尔后啊,”锦怀瑜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徐江绾起身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
“尔后就是前朝旧事,是会掉脑袋的。”
“讲。”
锦怀瑜把茶杯塞到她手中,穿鞋下塌,整理了一下外衫,“困了,改日再讲。”
徐江绾追了过去,扯住他的袖口,“话说完。”
男人叹气,无奈的说,“尔后还没查到,皇家事本就复杂,那些辛秘哪儿是那么容易就查清楚的。”
徐江绾松手,顺便推了他一下,“啪”的一声关上房门,被推出去的锦怀瑜站在门口笑了,还真是半点儿犹豫都没有。
洗漱后,徐江绾躺在塌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身写了一封信,装进信封蜜蜡封口,用茶盏压在桌子上,想不出头绪的时候,她就再把事情从头过一遍。
程道义寿终,棺裂无法入土为安,她看过程道义的脸,那是被什么压迫的状态,非己所愿,若真如程道仁所言,程道义没有动手,那就是被迫背了一身的孽债,能悄无声息的使人背上孽债,这是和程家有死仇啊。
程贤洲那边要是能找到有用的信息,他们便可舍弃前朝之事,若是没有,那前朝之事冒着掉脑袋也要追根到底,关于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