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
沈时湫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急下坠,宛如从悬崖高空中跌落,她受到惊吓陡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中。
自己居然还活着,她惊讶想到。随后连忙爬起来,向四周摸索着,伸手摸去却感觉到一片空。
“有人吗?”沈时湫问道,声音坠入黑暗中,连一丝回音也无。
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仪式出了什么问题,她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沈时湫绝望地想着,突然前方一道光亮闪过,又迅速停在了她面前。
她没有轻举妄动,在原地观察了片刻,发现没有危险后,小心翼翼地朝那光亮走去。
在身体触碰到光亮时,白芒骤然变大,被光线刺激地沈时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自己已然在一片陌生的竹林里,入目是高耸的竹子与耀眼的阳光。
“这是......?”她不由疑惑道。
话音未落,她便听见了一声冰冷又莫名熟悉的嗤笑:“你是谁?”
沈时湫闻声望去,才发现竹林中除了她竟还有一少年。
那少年双手环胸斜倚着一根竹子,高高束起的墨发有些散乱,显出几分风流不羁,脸庞白皙如玉,一双潋滟桃花眼下缀一颗红痣。一身黑衣被划出了几道口,形容有些狼狈,但难掩风姿绰约。
沈时湫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人正是她昏迷前在脑海中闪过的魔尊。
她不由震惊道:“荒川魔……”她话未说完又咽了回去。
她显然发觉不对,面前这人虽然与荒川魔尊长相一模一样,但发色与瞳孔却是正常的黑色。此人看上去明显要年轻一些,五官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少年意气。
还未等她思考清楚,那少年便移步到她跟前,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草,吊儿郎当。
少年围着她打量了片刻。
沈时湫还穿着祭剑前的那套淡青广袖流仙裙,头戴一白玉雕梅镶金步摇,五官清丽出尘,一眼看过去便让人想到富贵人家里娇养出来的千金。
少年挑眉,缓缓问道:“你叫荒川?”
沈时湫将头摇晃成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是。”
“哈?”
闻言,少年轻笑一声,下一秒手中的狗尾草却如利剑一般朝沈时湫袭来,他漂亮的眼睛微眯,眼底尽是狠色。
“那你是谁呢?”少年下手狠辣,语气却温和婉转似情人低语,“是曦云阁的走狗,还是我上次没捉干净的妖物呢?”
沈时湫瞪大了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居然翻脸如翻书。
她怔怔地看着那根狗尾草直穿她胸膛而过,预想中的疼痛却没到来。
那如利剑般的狗尾草像穿过了一层空气,无力地跌落在地。
不止沈时湫惊讶,那少年也一怔,他反应极快,一挥手吸起地上的软剑,不等沈时湫回神,又是凌厉的一招朝沈时湫袭去。
这回连剑带他的手一同穿过了沈时湫胸口,明明面前有人,他却好像打中了一团空气,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魂魄?”少年收回手,后退两步与沈时湫拉开距离,微微歪头,疑惑地看着沈时湫。
沈时湫捂住疯狂跳动的心,她只是一介凡人,见过最血腥的场面不过是杀鸡杀鸭,哪见过少年这凶狠的阵仗。
在发觉少年无法伤害她时,她终于略微平静了一下心情。
她抬眸,目光落在少年手中的软件上,呼吸骤然一窒。
那是玄云宗的月洄剑!
跳炉时这把剑就摆在祭剑台上,剑身如白玉皓月,通体月华流转漂亮至极,她虽然只见过一眼,却绝不会错认。
她见少年没有再要动手的打算,想说点什么打消少年的敌意,却见月洄剑突然绽出银光,无形之中沈时湫感觉到与月洄剑有一种奇怪的联系,眨眼间她又回到了那一片漆黑的地方。
下一秒,少年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面前,还未等他来得及反应,沈时湫又再次出现。
少年莫测难辩的目光落在沈时湫身上,他浑身肌肉紧绷,警惕地望着沈时湫,一时气氛紧张起来。
沈时湫也很震惊,到目前为止,她见过最神奇的事便被玄云宗的弟子带着御剑飞行。而现在,她好似直接变成了魂魄,不知是否是祭剑的问题,她和月洄剑绑在了一起,随她心意转动,她可以随意出入剑内。
沈时湫看着眼前带着杀气,充满危险感的少年,她思考了会,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我可能是你的剑灵?”
听说玄云宗许多弟子的灵剑都有剑灵,那她这种可以钻进去的,应该也算吧。
不料少年闻言挑了个眉,随手挽了个花哨的剑花,讥讽道:“哦?我竟不知我这五文钱买的剑还能有剑灵。”
身价骤降成五文钱的沈时湫:“……”
没等沈时湫回应,他摹的合上了折扇,浑身杀意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