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邸

虢首封回来的时候，姬覆在大露台上看星星。

晚风吹动男人的短发，飘飘扬扬，好像微微拂动的柳梢。

姬覆头也不回地说：“你迟到了。”

虢首封用另一个问题回敬他：“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们。”

“可你现在看的是北方，我们是从西边赶回来的。”

姬覆好心情地笑起来，回身，一双眼睛灿若晨星。

“失败了？”他调侃，“易萍一小时前就抵达了沙市。”

虢首封拨着易云嫦打转给她做检查，嘴里回答：“不，成功了。”

姬覆没有说话。他收到了易萍进入沙市的消息，无妨，因为他在回易氏的必经之路上另外设了重重埋伏，虽然风险有点大，但保证让易萍焦头烂额，说不定还会哭出来。但不知为什么，埋伏一直没有被触发。易萍消失了。

姬覆：“你做了什么？”

虢首封还来不及开口，就见莫晓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别人急行是走路带风，莫晓则是走路带冰。他一路过来，长廊、窗户和大厅每个犄角旮旯都好像飞速凝霜结冰，脆弱的节点上嘎嘎吱吱作响。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姬覆和虢首封对视一眼：“先听好消息吧。”

莫晓点头：“好，那我先说坏消息。”

虢首封和易云嫦：“……”

从莫晓脸上看不出一丁点表情。他的冰封脸把所有情绪都冻在皮肉下面：“易萍一个小时前就回沙市了。”

姬覆：“我们知道了。”

“然后她去了医院。”

姬覆露出差异的表情，一会看看莫晓，一会看看虢首封。

莫晓走过去拍拍虢首封的后背：“好样的，易萍不抢救个二十四小时人都下不了手术台。”

虢首封：“你能带点表情说话吗？”

莫晓绷假做没听见：“不过你都做到这种份上了，干嘛不多出点力直接灭了她？”

“你说话能带点辗转起伏吗？小学生背书都比你有感情。”

莫晓了然地看向易云嫦。

“不是她。是和易萍同行的那个……叫易照洋的阻拦我。”

“啊，难怪。”莫晓恍然，“我还以为他是过来蹭吃蹭喝的，没想到那个懒货会出手？那就没办法了。”

虢首封：“……”你对姓易的人是不是有误解？

虢首封转头对姬覆说：“有些事我得和你，”

莫晓也在找姬覆：“阿福，这小子挺不错——心狠手辣动作也快。”

虢首封无语：“不错和动作快就行了，心狠手辣能收回去吗？”

“你怎么不安排他进长……”

姬覆笑咪咪：“换个话题，晓晓。”

莫晓冰着脸无缝衔接：“他更适合坐那个位子。”

“不行，他是夜行者老三。”

“和他相比，现在那位做事谨慎过了头，畏手畏脚了。”

“不，我觉得挺好。”

莫晓：“你这样安排，迟早会出事。”

“晓晓，”姬覆语气格外温柔，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温柔里已经暗含警告，“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别人的死活，我只会尽力保全我在乎的人。”

莫晓沉默。

片刻后他才满不在乎的说：“有了多出来的24个小时，沙市那边的布局稳了吧？”

姬覆看了看最新传来的消息：“嗯，稳了。就现在也只剩下些收尾的工作。”

“凰袅娜的速度还是这么快。”

提到妻子，姬覆整个面上都泛着一层柔光：“嗯，速度快是她的优势。”

“既然如此，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姬覆惊讶抬头，看着他那张冰山脸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姬覆哭笑不得：“不是吧？你又来这招？”

莫晓清了清嗓：“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庆祝了。”

虢首封转头又对姬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嗯，你说。”姬覆忙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莫晓一看看穿，横插在两人中间。他以为虢首封是后怕易萍的报复，于是拍拍小年轻的肩膀大放厥词：“放心，重伤易萍的后续交给阿福就行了。你不知道你们老大每年要找易萍多少麻烦吧？他每年年初都会列个找茬清单，易萍绝对排在首位。只要他想，易萍手术后会忙到根本没空想起你，只能在晚上做梦的时候才能想想，哦，大仇未报。”

姬覆和虢首封：“……”

虢首封：总觉得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

姬覆：“咳，你不要瞎说。我哪有这么无聊？”

莫晓：“呵呵”。

“你就装吧。你还专门给易萍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