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擦伤青肿逐渐变多，但伊佐那的伤势也越来越重，你不再犹豫，咒力强化□□帮伊佐那殴打不良。

最后剩下一地躺尸状的不良们，地面一片血渍从他们体内渗出，吓跑了不少路过的行人。

黑川伊佐那全然不在意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随意擦掉你擦破皮的额头，看向你粉嫩白净的双手，刚才就是这双柔弱娇小的手握拳揍向辖制他双臂的不良，把不良打断了肋骨。

“你被欺凌了吗？”他冷不丁问道，“比起上次那套拙劣的军体拳，你这次打架熟手了许多。”

“怎么可能，就我这身手，谁敢欺负我？”

“那朋友呢？我记得你转去新的幼儿园，有交到新朋友吧。”伊佐那向来不屑于去了解你其他朋友，甚至有些排斥，当他突然询问你的交友情况，你认为他已经猜出了端倪。

但你依然死撑着隐瞒，嘴硬说：“当然有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乖巧可爱，会甜甜地喊我五月姐姐，还有和我一样漂亮的金发……”

对方紫眸直勾勾盯着你，在他笃定的目光下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轻声叹息道。

“所以，五月也是因为发色不合群被抱团欺凌了吧，和你那位朋友。”

狡辩的话语戛然而止，你别过脸，答案不言而喻。

你过去从未对自己的长相、性格与身体产生过对不合群的担忧。

不合群又能怎么样，只要自己不在意又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有人想借此攻击你，把对方打一顿不就好了。

曾经的你如此漫不经心地想，直到你转入另一所幼儿园，失去了神道爱之介的庇护后，才终于领会到它狰狞的冰山一角。

被当众嘲笑、恶意放虫子捉弄、无人理睬的排挤……小兰曾经经历过与没经历过的事件你在短短几个月都遭遇到。你通过暴力解决当面欺负你的人，却无法解决举目皆敌的局面。

全班同学发现无法欺凌你后，便不约而同地对你进行冷处理。你如同一团携带病菌的空气，被所有人无视躲避，直到你在走廊偶遇一个同样被冷暴力的金发女孩，当她看见你同样没有一丝杂质的发丝时，眼睛顿时亮起来。

你们抱团取暖，成为了朋友。

回忆结束。

比起你，黑川伊佐那的长相与霓虹更格格不入。他更明白，格格不入在霓虹就是原罪，而暴力无法解决这个社会问题，正因如此，他才会想建立“天竺”。

他垂下眼帘重新提起物资继续前行，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被凛冽的寒风吹散，残留的只言片语吹拂在你耳畔。

“不抱团就活不下去的家伙，怎么哪儿都有呢。”

可能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因为孤独而去抱团，因为抱团而排斥格格不入，因为与众不同而产生孤独……然后再一次产生团体。

没有人能逃脱轮回。

抵达福利院，你看着被浓郁咒力笼罩的屋企，不由皱起眉头，“伊佐那，你们最近压力很大吗？”

“？”

黑川伊佐那对你的问题表示疑惑，以为你在询问他现在福利院的经济压力，对你说：“并没有，那笔钱用到现在还绰绰有余呢，怎么了。”说完他将羊绒围巾放在桌面，给每个孩子发放一条。

“那你有考虑过带他们去游乐园玩玩吗，护工走后大家的心情可能比较低落。”

“你确定？”

伊佐那扬扬下巴，示意你朝窗外望去，树冠挂满厚重积雪的大榕树下，一群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一个少年展开双臂护住身后七个小萝卜头，另一个少年则试图突破对方的防护触摸队伍尾部的小孩子。他们的脖子上围着相似颜色的围巾，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游戏他们玩了很久也不见他们玩腻，幼稚。”虽然嘴上这么埋汰道，伊佐那手肘撑着脸，眼含浅笑，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

可你笑不出来，在你的视野里，缠绕于房屋四处的未知咒力在不断衍生挪动，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接近正在玩耍的众人。

你想阻止，但你咒力值在咒术师中不算高，强度也只有三流咒术师的水平，平时祓除三级四级咒灵，碾压普通人完全足以，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咒力，你完全无法抵御。

“伊佐那，我们赶快离开吧。”你扯住黑川伊佐那的围巾边沿，开始后悔踏入这片区域。

“走去哪里？”他显然不清楚此刻发生了什么，茫然地跟着你的步伐。

榕树被咒力压倒，朝向户外孩子们的方向扑倒，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时，随着一声巨响，扮演小鸡处于队尾的两个年幼孩子被粗壮树干砸倒，脆弱娇小的躯体没来得及发出哀鸣，便如落叶碾进尘土般，只有榕树下逐渐染成红色的积雪宣告他们的逝去。

“为什么……会这样？”

黑川伊佐那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他驻在原地，目光呆滞。随着其余孩子们惊恐的尖叫，他义无反顾向那片被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