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海和童年
。
“老板,你的车钥匙呢?”
吴楠嘴都没开,在包里掏出钥匙给了他
“那我去开车,你在这边等会,我马上过来。”
张越行走后,她依旧一句话没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在风里傻傻的站着。
无神空洞的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的蓦然伤神。
车开过来后,她坐上了车。
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越行将她送到她公寓,就走了。
以往她会客气,让他开走她的车,今儿心情极其不好,转头就进了房间。
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
灯也不开,缩进沙发,抱住枕头,三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脑海里不由拂过无法言语的痛苦。
那似乎也是个寒冷的季节,是和方才经历的事情,如出一辙的事情。
也是许多人拿着照相机拍她,恐怖如斯
弱小无助的她缩在石头与石头之间的角落里,无助的双臂抱膝盖,痛苦哭喊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海浪一阵阵拍打着岸面,海风像风般吹起海岸的沙土,吹乱记者们的头发。
可记者好像如魔,什么都不听,自始至终都在无情的拍照,盘问,如同审判。
她哭,她无助,没有救她,她只好蜷缩住自己的身体,保护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迄今为止,她都牢记在心,牢记每一个按下快门的摄像机,像催命符般催促她死。
不知过去多久,悲凉的哭声才停止。
不是不哭了,而是哭着睡着了…
在沙发上睡了没一会,冻得她快没知觉了,摸着黑,呆头呆脑的上了楼。
次日的睡醒,并非自然醒。
而是在一阵急促的按门铃声被迫而醒。
在床上探索自己的手机,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门一开,便瞧见火急火燎的常解矗立在门口。
她惊呼出声“你怎么来了?”
还没得到第一个答案,就让他搂进了怀里,惊喜的她眼睛肃然瞪大,抬起胳膊拍打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肩膀,捶着那么健壮,宽大挺直的肩膀,像一面墙可以遮风挡雨。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足足被抱了三分钟,常解才松开,紧张兮兮的摁着她的肩膀,生气的眼眸垂视着她
“怎么了?”她抬头,困惑的盯着他。
在他的脸上,着急担忧的情绪表现得无处藏匿,仿佛眼底要种出火花来。
“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他问。
吴楠想了想,反应过来“好像在沙发上。”伸手指向客厅的沙发。
“笨蛋!”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想发火,但是面前这个人那么傻,只好忍了回去,换成问句“你二十六了,不是十六,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啊?”
吴楠笑笑,昨日的悲伤已经不在,抬着头,才决然发现,他竟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知笑什么的,傻笑了一声。
“笑什么?”他问。
吴楠摇摇头,问他“没什么,话说,你怎么来了?”
“还我怎么来了,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他问,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怎么了吗?”她不解,撒娇起来。
“你酒吧的事情,还有记者,那么大的时间都不知道跟我打个电话吗?”他怒恶的质问她,温柔再也寻觅不见。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醒来,朋友打电话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事儿,听说有记者,担心你又像以前一样哭那么厉害。”他问,渐渐缓和起来。
吴楠仰着头,傻乎乎的乐着,想说什么,但与他真挚的双眸对视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得上来。
鼻尖不经意间一酸,立马低下了头。
常解发现她这举动,调侃道“都不请我进房间了,是不是?”
“想进就进嘛。”她摆摆手,来到客厅,弯腰顺手拿起手机,翻拉两下。
市内热搜第一条便是:新天地醉珑玲酒吧发生一起意外事件,孟胜男的外甥女吴楠对其发生的事情冷漠,无情。
她只略微读了标题,就关掉了手机。
坐到沙发上,慵懒的陷在沙发里,歪着头目不转睛的观察面前站着的人。
他站在客厅,一动不动,视线直勾勾的停留在客厅屏风墙壁上的画。
是海浪滚滚的大海,是一对幸福的情侣,他目光顺着图画转到旁边,墙面的阻隔柜里放慢了各式各样的大白鲨的手办。
“这幅画,还有这些?”
观察良久,他回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