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
看过来,菲妮晃晃手里的白孔雀毛笔,权作问候。哈利受惊般移开视线,和罗恩、赫敏就近在前排的小圆桌旁坐下了。
很快,所有学生都坐好了,特里劳妮教授也开始说话。
“欢迎来上占卜课,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可能没有见过我。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下临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使我的天目模糊。”
也就是说她基本都待在这个阁楼里?菲妮环顾四周,不知道她休息室的通风是否也一样差。隆巴顿第一个被点到了名,菲妮收敛起目光——被一位占卜学教授点名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在纳威惊惧的喘气中,暗示了纳威奶奶身体不好的特里劳妮教授平静地继续说:“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荼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顺便提一句,我亲爱的,”她突然对帕瓦蒂帕蒂尔说,“提防红头发的男子。”
“红头发的男子——你觉得罗恩会对那个帕蒂尔怎么样?”德拉科悄声问道,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老实点,我可不想引起特里劳妮女士的注意。”菲妮拍一下他,思考最大的可能性。“也许是中午的时候,罗恩会把午餐洒到她身上。”
这确实要提防。德拉科有些兴致缺缺地看帕蒂尔把椅子往前挪离罗恩。特里劳妮教授的表情是一种模糊的平静,她还在继续说。
“在夏季学期,我们将学习看水晶球,如果我们已经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不幸的是,二月份,一场恶性流感会迫使班级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在复活节前后,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永远离开大家。”
教室里一片寂静。不管这些话有多少是真的,它都让菲妮感到不适——而且她又不是特里劳妮教授,她要怎么知道那些预言是真是假呢?
接下来,她和德拉科从架子上拿起茶杯,从教授那里接过滚烫的茶水。菲妮花了很久才把茶水吹凉喝下,再用左手晃荡茶叶渣,把它扣在茶托上。
德拉科和她互换了茶杯,菲妮郑重其事地摊开《拨开迷雾看未来》,研究着德拉科的茶杯。好了,现在想想,要怎么把它解读为一个不算过分的坏征兆呢?
“……从你入口的地方逆向看,这应该是只猫头鹰。”菲妮组织着措辞,“这代表着你会碰到点小麻烦,大概是一场感冒。”
接下来轮到德拉科了。他不停转动菲妮克丝的茶杯,找到书上自己想要的内容:“这有点像一棵松树,意味着你会从长久以来的困扰中挣脱出来,然后收获好事——我喜欢这个解读。”
“别这样,德拉科。”菲妮努力压住笑意,“达芙妮都说了,特里劳妮女士不喜欢正向解读。”
“她又没看过来,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把玩着菲妮的茶杯,撇一眼教授。后者这会儿才刚走到波特一桌的后面。“反正我又不准备拿这门课的第一——你才从医务室出来,没必要为一堂课坏了心情。”
“……你也就在这种时候敏锐了。”菲妮轻声说,“把这样的体贴用在交际上,谁会认为你不好相处呢,德拉科?”
“那些人还不值得我费心。”德拉科倨傲地说,顺手把刘海向后撇开。
他长高后就不再刻意扮演成熟,模仿大人的发胶大背头早已是过去式了。此刻,德拉科淡金色的刘海被拨到发顶,又顺势滑下,掩住小半额头,衬得他灰得发蓝的圆眼睛越发大。往常的骄矜傲气依旧,又多了分少年的意气风发。
菲妮满脑子都是自己哥哥怎么会这么可爱。她托腮,笑眯眯地看德拉科:“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的话,我未来要结婚的人肯定是你,德拉科。”
“这话你也对潘西和达芙妮说过吧,是吗?”德拉科侧过头,问一旁的潘西。后者正端着布雷斯的茶杯研究,闻言捂嘴笑:“她对我们说的原话是,如果不是我们都是女性的话,她一定要和我们结婚。”
“你倒还挺贪心。”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勾起一边嘴角。布雷斯听得埋头憋笑,惹得西奥多嫌弃地警告他:“你别把口水喷我杯子里,布雷斯。”
菲妮对德拉科发誓:“梅林作证。至少男生里我只对你这么说过,亲爱的哥哥。”
“如果你敢对着别的男人说的话,”德拉科语带威胁,“我就把那个混蛋宰了,你知道。”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菲妮笑得满不在乎,“别说大话了,德拉科。”
几人注意力早已不在茶杯上,克拉布和高尔已经下巴抵着胸口,睡得一派安详。德拉科正欲反驳,前方传来哈利的大笑声。
“看,有人要倒霉了。”德拉科饶有兴味地指着前方。特里劳妮教授不高兴地转身,向哈利和罗恩那桌走过去,夺过罗恩手里的茶杯。
“让我看看,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说着,把那个茶杯逆时针转动着查看。教室陡然安静下来。
其实教室里浑水摸鱼的小组不止哈利他们。只是哈利笑得毫不掩饰,不可能不被特里劳妮教授注意。菲妮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