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莫要往心里去，我们的住处随意收拾就是，我和祖母在这歇一夜，明儿一早还要赶回京城呢。”

姜涟以为是自己适才的冷淡让她做出决定，忙道：“林姑娘怎么如此着急？老夫人年岁大了，只怕禁不住这样的来回奔波。”

说实话，从她来到这儿，自己对她毫无敌意，反而还有些怜惜。

“若搁在以前，必然是不会让祖母跟着奔波，可是京中还需我们走动，尽快多找些人去寻我夫君，人命攸关，实在耽搁不起。”林同裳现下恨不能亲自去悬北关，片刻都不想等待。

姜涟不便再多留，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挂念旁人的事，又叮嘱过侍从们小心照料，才匆匆回了自己的住处，明日她得去祭拜父母，有些东西还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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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难得放晴，晨光铺陈在地面的积水上，浮光跃金般荡漾。

皇帝准备了许久，终于有机会出来行猎，梁进牵来烈马，他勒紧缰绳翻身而上，外头的空气都是清冽的，夹杂着日光的暖意，他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主子，咱们直接上山吗？”梁进紧跟左右。

“不着急。”皇帝慢悠悠地往前走，今日上山行猎，也不完全是为行猎。

走出亭台楼阁，便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冬日里没有茂林修竹的遮掩，且马上看得更远，更能体会屏山的辽阔，他从前在凉州时，看见重峦叠嶂，只觉得每一座都似压在他身上，需要他一步步跨过，可到了这儿，反倒生出全然不同的意味来。

他眯起眼睛回看，轻轻松松便能找到想找的地方，他伸手接过梁进背着的那把燕尾弓，回身拉满弓箭，直指目光所在之处。

“主子要先试试手？”梁进不明所以，随声附和他。

皇帝笑了笑，又收起弓箭，“真能一箭射下去，大约就能铲清所有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