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丧偶的大美女恩人姐姐说要请我吃饭…?!
*
啊嘞…好像不太对。
绘梨本能地想。
她应该从没有见过这个太宰治…的,对吧?
但是在问了敦君两遍“什么”之后没有回答也果断站起来,目标明确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的黑发青年,属实是有那么一些诡异。
…太宰治不太像是这样的人。
把掌控剧本的习惯刻入骨子里的人,把计划真正渗透到生活里的人。
这样的人,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因素就把亲手写的剧本直接撕了,主动走进这个陌生的意外因素的剧本,迅速更正自己的全部后盘吗?
这简直就跟一直拄着拐杖的人突然拿拐杖打桌球一样诡异。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远比他之前定下的目标要重要得多,以至于重要到可以让他为之让步,推翻重来,只要能得到就不计风险的东西。
在听过敦君的描述之后,在看见太宰治的那一刹那,绘梨就知道因为[虎]而四处流浪的中岛敦怕是被早盯上了。
…作为太宰治一分钟之前的上个目标。
太过巧合了,饥肠辘辘的敦君跑到这里,刚好遇到正在自鲨的他。
后面的剧情她都已经想好了,一阵大棒加一粒不那么甜但对于一个长时间独自行走在沙漠里的少年差一丝足够的枣。
敦君,如此渴望活着的敦君,野兽的警惕也做不了什么。
至于确定身份这种小事情——敦君应该是没怎么躲过监控吧。
甚至都不怎么需要监控。
只不过这个太宰治……
绘梨难得流露出犹疑的神色。
她没见过这样子的太宰治,就像是年少时的中二病随着年龄一起指数式爆炸了一样。
她十四岁时遇见的那个年轻的他在十六岁迅速长大,只在看见她时才没有那么像一根紧紧绷着的弦。
而这个太宰治…他穿着暖色调的风衣,语气浮夸又漫不经心,把成熟和幼稚很好地糅合在一起。
像是完成超进化的黑芝麻汤圆,不管怎样都有了独立的……
“绘梨。”
……光。
他站在她的面前,语气极平极平,平得极其诡异。
俊美非常的青年低着头,他的眼睛如果说刚刚还有点像一堆黑灰,此刻就只像海底灼热的汩汩的岩浆。
他可以托起高山,也可以腐蚀深谷。
他的眼睛是这样热烈,可他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是极平极平的两个字。
“绘梨。”
这两个字,炸得绘梨抬起手来。
她不否认他的操作是总是很有意思,但是…但是很明显这次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而不是直接莽上来,就像他一直鄙视的尼酱那样。
太宰治…会莽吗?
他可以大胆,突然发疯,做出很多让人大跌眼镜的行为。
可依她对于这个隐形劳模的观察,他很少真的去莽些什么…倒不如说,“太宰治”这个名字,似乎天生就跟理性和理智挂了钩。
理性大胆,理智发疯。
本来应当是这样的。
绘梨掩住唇角,她弯起眼睛。
“…嗯?这位先生,我是长谷川泰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