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我为自己干杯
许一诚给我讲了一篇废话,他这么说:“可你迟早要结婚,到时候你怎么着都得有个对象,我知道,你现在工作定下来了,自己条件也好,家里也不差,眼光高一点挑一点也可以,但别太过了,有的时候,就是你太把别人的不好当不好,又太不把别人的好当好,就生生错过。”
前面他像在说中老年爱情,后面他又像在说青少年爱情,给我一种死板里,还多添妄想的感觉。
令人无语。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东非大裂谷客观存在,存在于男人想教导女人感情观的时候。
菜上来后,我咬着桂花糕,忍无可忍:“许一诚,你要是坚持专挑我不爱听的说,这饭我也可以不吃。”
他这才终于懂得不说这个话题,知道我是认真的。
许一诚点的都是我一贯爱吃的,看起来也光鲜亮丽,可我其实已经被他说得没胃口,食不知味,在演有滋有味。
许一诚无法看穿我的这种表演,他只了解小时候的我,还不了解变为成年人后的我。
“哥,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这帮人,其他的你还有联系吗?”
他摇头又点头:“有些留在老街没搬走的,我过年回我妈那边,偶尔还遇见,其他就不知道了,但除了你,那些还遇见的关系也一般,你妈和我妈感情太好。”
我也点头:“是的,老街那边,我回家也遇到,但感觉也不亲了,就客气打打招呼。”
许一诚本来在拆那只烤鸡,想把鸡腿给我,拆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哦,你知道林见意的事吗?”
我装出百分之百的迷茫和好奇:“他家破产了?”
许一诚无奈笑笑,把鸡腿放我碗里,说道:“这个应该没有吧,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忽然想起来,就问一问你,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他的讨厌,还是很坚持。”
“也没有,我心胸还可以,你不说的话,这神经病我都快忘了,再不破产他等什么呢。”
许一诚握着筷子,手背撑在额头发笑。笑过也知道林见意是我的第二个雷点了,都不再提,转口说道:“那你还记得夏延吗?”
夏延是谁?
这回我是真的迷茫。
“他是小学的,你不记得也正常,那时他个子矮,头发留得长,长得像女孩,跟你一个班的。”
许一诚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但我的印象还不止于此:“因为他像女孩子,然后在学校里被欺负,被孤立,对吧?”
许一诚点头,他大概有一瞬间是在老实巴交地回忆自己当年有没有跟风欺负过夏延,可他应该是完全记不起来了。他同校,但比我和夏延高三个年级。
我也在想,我也记不起来,因为在当时的氛围里,我的理解只到夏延是危险人物的程度,只知道靠近他的风险很大,还不理解“孤立”这回事。
“夏延有什么新闻?”
“我妈国庆的时候遇到他家的保姆了,在超市,听说夏延要参加选秀,海选已经通过了。”
我相当震惊,这种震惊程度,比我白天得到同事的消息说秦桉年后可能被降职,还要严重得多。
哪怕是我仔细回忆,对夏延的印象还是安静的,文弱的,而他现在居然在走向一条明星之路,我感觉夏延的个性其实是很强的。
我有点后悔,开始戴上他可能一炮而红的滤镜看他,感觉夏延明明很有意思,我怎么就和他断了联系呢?
简直是我小学生涯最大的遗憾,活生生错过一个明日之星。
许一诚在笑:“我妈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人的变化是真的大,当时上学的时候,哪能想到今天。”
我就真的问出来了:“那你还有夏延的联系方式吗?”
“你不是吧,突然去重新联系人家,不尴尬吗?”许一诚看我的表情,像就写着“你真离谱”,但他可能很快发现我又是认真的,就说道,“你要是真的想,我可以回头再问问我妈,或者问问别人可能认识的。”
我使劲点点头,这会儿很感激许一诚发挥在我身上的,当哥哥的责任感,他能包容我有些方面的任性,这可比劝我找结婚对象要好多了。
我问他:“你正常都和你妈联系很多吗?”
“也没有,我不怎么主动打电话,但我妈基本上每个星期都打电话给我。”许一诚脸上的苦恼是真的,“我做儿子的,又不好真的不理她,但有时确实是有点烦。”
这就换成我无奈了,他既然烦恼,那跟我说是没用的。我无法帮他去解决,他应该自己去和妈妈好好沟通才是。
每个人一出生就开始和父母相处,可是好像相处到成年很久,居然还是相处不好,这是一种常见的尴尬。
坐在这里,我也不好说人家妈妈的不是,只能大概劝慰:“可能你爸去世得早,你又在外地,她当然总挂念你,其实你也知道,你妈对你肯定是没有坏心,可能有时嘱咐得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