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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的年龄,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俩一起进工厂…… ”
曲二婶道:“我不去,谁爱去谁去。你们愿意承认姜文玉进曲家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就起身收了装着满满金黄玉米粒的盆往厨房走。
曲老太太骂:“你不是天天念叨小陶该去上学了吗,现在还不愿意了?你别告诉我,你还真想跟着承包种荔枝?”
“我走了,你照顾桂兰?”
曲二婶停住脚步,神色冰冷望来。
光线阴暗的房子里不知哪里传来细细弱弱的吚呜哭泣声,在场的人一时神情各异。
曲老太太一时哑然,二女婿在旁看戏,凑在老太太身边道:“妈,木蓉她愿意留在这桐柳乡,我不愿意啊,我带您亲孙孙跟你走。”
老太太感叹道:“只有你每回都跟我站在一条线上,你要是我亲儿子该多好。”
二女婿谄笑道:“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入赘的女婿不就相当于您亲儿子吗?”
雨停以后,老太太迫不及待坐上最近一趟的班车,满车传遍了姜文玉是桐柳乡那早死的曲书茵的亲生女儿的事。
等到了青石乡,还有好事的人跟着老太太往姜文玉家的小院走,等着看血亲相认的热闹,众人却扑了个空,院门没人应。
隔壁李大姐走出来,哎呀道:“文玉早早就走了,霞桃荔枝作为新品种荔枝拿了个什么金奖,带着她二伯二婶去当代表传授经验去了。”
“怎么这么不巧?”曲老太太没有姜文玉的联系方式,不死心问,“那她什么时候能回?”
“这可说不好,”李大姐道,“好像领奖的地方还挺远,你找文玉什么事吗?”又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曲家那老太太?文玉走之前说过,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万助理——”
远在S市的机场,姜文玉和二伯二婶作别,二伯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黝黑消瘦的脸写着局促:“那荔枝园是你的,叫我去当经验分享的代表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我接手荔枝园时,荔枝正处花期,我也就种了两三个月,还是在二伯您帮忙搭手指点下才没出什么大错,您种了大半辈子荔枝,种植经验比我不知丰富多少倍。”
姜文玉语气诚恳:“况且这个奖项是颁给培育出霞桃荔枝的爷爷的,我们是一家人,谁代为去领奖都一样的,正好主办方包机票和住宿,还有人接待陪玩,您和二婶去海边玩一趟不是正好吗?”
二婶望了望等在远处牵着小狗的顾亭渊,小声问:“文玉啊,你和那位顾总……?”
姜文玉含糊道:“顾总最近大部分时间在S市工作,所以顺路送我们过来。”又把机票塞二婶手里,催促道:“登机时间快到啦,二婶你快带二伯进去了。”
待终于送走了人,姜文玉去接过顾亭渊手中的牵引绳,顺口问:“元宝没闹你吧?”
顾亭渊镇定道:“还成,也就是拿我当柱子来回地绕,还踩了我几脚。”
姜文玉一低头,见他鞋上印着俩灰扑扑的梅花印。
始作俑者坏小狗坐在地上仰着脑袋,黑葡萄眼睛水润润的,吐着舌头很是无辜。
她噗一声笑了,道:“我替他道歉。”
顾亭渊道:“你说这种话,会让我觉得我是你们之外的客人。”
机场人来人往沸沸扬扬,姜文玉眼眸弯弯,故意问:“不想当客人,那想当什么?”
顾亭渊定定注视了姜文玉几秒,顶着泛红的耳根移开视线,道:“我订了餐厅,我们先去吃饭吧。”
车辆从机场驾离,去往城区一家宠物友好型商场,一上楼姜文玉先看到一家宠物玩具商店,哇一声,双眼放光带着小狗冲了过去。
琳琅满目的货架间,顾亭渊推着小推车,小狗坐在车框里甩着尾巴嗷嗷地叫,小脑袋兴奋地望来望去。
姜文玉在前面拿起一个兔耳朵发箍,又拿起一个白纱蝴蝶结发夹,左看右看,目露纠结。
“真要买这些?”顾亭渊忍不住道,“他是一只小公狗。”
“我知道呀,”姜文玉有些疑惑道,“又不影响元宝穿可爱的小衣服,况且……”
她走过来,将发箍和蝴蝶结发夹放在小狗眼前,小狗肉垫啪叽按在发夹上。
“你看,元宝也很喜欢!”
顾亭渊揉揉眉心,安慰自己姜文玉这是对养狗不是养小孩的教育方式,将脑海里某个过于发散的念想强行压了下去。
到玩具区的时候,小狗眼睛亮得似灯泡,两只爪爪扒在推车上恨不得跳出来自己挑,毛绒绒的尾巴甩得像螺旋桨。
姜文玉的指尖点在玩具上,小狗叫了两声,姜文玉就毫不犹豫把玩具扔进推车里。
不多时,推车里就堆起小山般的玩具。
顾亭渊想到小院客厅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各种狗玩具,道:“一次性买完,下次就没有惊喜了,可以先买这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