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来 情已却
玱玹:说说
潇潇:在西炎城,王姬拼死护卫,属下……
玱玹:我知道
玱玹:他们现在在哪
潇潇:玉山脚下一处院子
潇潇:那有撇君和烈阳布置的结界……是属下无能
玱玹:这结界就是我也打不开,你们若是无能,那我这轩辕王岂不是更无能
潇潇:属下不敢
玱玹:都起来吧
潇潇:是
钧亦:是
玱玹:涂山璟怎么说
金萱:他说他答应过给王姬十五年,如今还差不到两年
玱玹:呵,可笑
玱玹:今日赤水族族长,要求我派重兵围剿相柳替丰隆报仇,他是怎么知道的
金萱:……属属下不知
玱玹:金萱,你跟了我多少年
金萱:自属下接管青鸟司已有三百余年
玱玹手里把玩着九尾狐的尾巴,那个他要丢掉却被小夭捡回来的他贴身放了百年的东西,勾了勾唇角,敛了敛眸子,连带空气都冷了几分,说道
玱玹:我知道不是你,但一定是从你那走漏的,我已经替你杀了几个,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玱玹:记住,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小夭和相柳在一起
金萱:是,属下明白
玉山脚下
一个男人站在桃花树下,眉宇间依旧透着一股子温和,他依旧一袭天青色的衣衫,宽袍广袖、轻衣缓带、玉冠束发,只是有些许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眼底的沧桑,手里拎着两壶酒,凝望着院里正在逗弄孩子的小夭,想往前迈一步,却又像被钉在了原地
涂山璟:小夭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柔,像春风和煦般,柔软而湿润,只是略有些沙哑
小夭:十七,你怎么来了
小夭看到涂山璟先是惊了一下,她有多久没看到这样低迷消沉的他了,涂山璟眼眶红了一圈,眼中氤氲着水雾,一张苍白的脸上有些病态,如经年荒败的一幅画,充斥着脆弱感,他瘦了,瘦到能清晰看到脸上分明的骨廓
涂山璟:答应给你酿的酒,我知你在这就送来了
涂山璟举了举自己手里的两壶酒,小夭知道,自己终究是愧对他,涂山璟就像一个漏洞的玉碟,无论你给他的是什么,是难过、愤恨、忧伤亦是喜悦、爱意,他都会接着而且永远都不会盛满,他会承担你的一切,即便明知道自己妻子的心里永远都会有另一个人的位置也不在意,可爱情不就是柴米油盐吗,她与他成婚的消息,满大荒皆知,她却让他给自己十五年,可现在,他永远都等不到她了,她想做点什么,哪怕弥补一二
小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涂山璟努力扯出一抹笑
涂山璟:你忘了,我是九尾狐
小夭:……也对,你来看看苗圃的孩子,生的和她娘亲一样娇俏可爱,这日后定是个大美人
苗圃:王姬惯会打趣我,涂山公子,许久不见
苗圃也很震惊,短短几年时间,这个曾经温润如玉的公子沧桑了许多,笑着把妹妹念禾递到相柳怀里
涂山璟:很好看
小夭也凑近去逗娃娃,远处看起来就像一对碧人
相柳:青丘公子,有失远迎啊
刚和左耳打完鱼的相柳一手拎条鱼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小夭和涂山璟抱着孩子,脸上洋溢着的笑容瞬间沉下,面色冷峭,吐字如冰珠
小夭扭头看到相柳拎着鱼,身上的衣服也被水打湿了,连带着齐腰的白发都沾上了些池水还一脸傲气,笑道
小夭:你回来了
涂山璟一直看着小夭,在看到她脸上扬起的笑容时他锁紧了眉头,眼下犹如淤泥满塘的死水,一股窒息感向他袭来,心绪涌动,断线的血珠喷涌而出,他歪过了头,可还是溅了些许在孩子的被褥上,直直往后躺下,左耳眼疾手快一把保住了从他手里掉落的念禾
小夭:十七
小夭托起地上的涂山璟把了把脉
小夭:还好,只是急血攻心
小夭:相柳,可以帮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相柳静静望着她,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潜藏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小夭马上把话咽了回去
小夭:左耳,帮我把他抬进去
小夭安抚着相柳,她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带着一股戾气,可她不知道,这是他的保护色,他在尽力掩藏自己眼底的慌张、害怕,可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小夭:放心,他醒来就让他离开,我去采些仙草,马上就回来
相柳:放心,我不会吃了他的
小夭:……好
小夭笑了笑就往院外走
看着小夭往院外走,刚不见人影,相柳就要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