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泽
次日一早,杨展来接江寒衣,今日是锦衣卫内部大比武的第一天,擂台就在镇抚司的高台上,南北镇抚司的人都可来,只要是不当值的。
江寒衣也不想参加这什么比武,她内劲不足,打架都用巧劲,说来她也没什么高超功夫,上去也扛不住别人的攻势。
结伴与杨展站在台下,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已经来了,陆鼎陆大人一身外家气功,他的功夫出自嵩山少林,以刚猛一路为主。沈鸩九还没来,夏侯明倒是看见江寒衣了,还冲她挥了挥手。
这次选拔没什么意思,都是禁军想出来的,他们想在圣上面前表现,又觉得声势不够,没人陪衬,总是显不出他们的好。
便想叫锦衣卫做陪衬,陆鼎那边高手如云,其实杨展的功夫也还可以,但是他没报名,没有争风头的意思。
夏侯明坐在在台上,也不知道陆鼎是个什么想法,是想全力以赴,还是随便打发打发禁军得了。
沈鸩九上来,深紫衣袍,在陆鼎身侧一坐,都没看台下一眼,说:“开始吧。”
陆鼎那边招了一水的少林俗家弟子,走的都是嵩山少林的棍法,上来就是长棍点地,以横扫、点劈为主,都还不错。
陆大人很满意,看向沈鸩九,意思是:你那边呢,没人了?
如果不是怕掉价,夏侯明都想自己上,他已经是个千户了,这种出风头的事,着实应该留给新人。
“小江,你来。”夏侯明盯着江寒衣很久了,看热闹是吧,要不要来包瓜子?
“上来,江寒衣。”夏侯明又点她一次名。
都知道江小旗升了总旗,她今日窄袖青衫,外套了一件天水碧的披风,她看了台上一眼,解下披风,交到身旁杨展手上。
众目睽睽之下,江寒衣伸手一攀,一个倒挂金钩,没走楼梯,就翻过盘龙柱站到了高台之上。
陆鼎瞧了一眼,她就是那个南镇抚司风头正盛的江总旗,身法很轻盈,就是不知道经不经揍。
北镇抚司也出来一个姑娘,“锦衣卫赵流景,请江总旗指教。”
赵流景也是嵩山少林那一套,拳拳到肉,下盘很稳,陆鼎是硬家功夫,他招人也是这个路数。
杨展对赵流景有印象,她挺能打的,拳头很重,被她打一拳,可能会断那么一两根肋骨。
“指教不敢当,赵姑娘,请。”江寒衣嘴上客套,得让姓赵的先出拳,她惯于后发制人,而且她也没学过,怎么先打别人。
正中赵流景下怀,一套组合伏虎拳就朝江寒衣攻过来了,拳至江寒衣下巴的时候,赵流景有九分把握,因为她这一拳击穿过一头老虎的下巴,她打死过老虎,才算出师下山。
不算太快,江寒衣瞧见她的拳至,杨展看得着急,他虽然人在北镇抚司,但心理上肯定是偏向江姑娘的。
夏侯明也着急,心说:不会吧,想给小江一个露脸的机会,她不会被打死吧,她完全不会武功?不确定般的,又朝沈鸩九看了一眼,沈鸩九也没理他,关键沈鸩九也不知道江寒衣的功夫在哪里,只知道她会一些三脚猫的套招,逃跑倒是一绝。
赵流景觉得自己打到人,即将成功,咧开嘴角准备笑的时候,江寒衣扯着她的胳膊纵身跃起往下就是一个圆舞摔。
‘砰’一声,高台底下盘龙柱慢慢裂了一道长痕,相信江总旗力气再大一点,断一根盘龙柱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是什么功夫?陆鼎没见过,这刻茶也不想喝了。
江寒衣有没有伤筋动骨不知道,赵流景当下就被摔断了四根肋骨,腰胸位置,腹部之上,躺在擂台上喘气,根本起不来。
“我靠,刚刚发生了什么?”“刚刚江总旗把那边那个拉起来,还在空中双人舞了一个圈?”
夏侯明惊呆了,这?他自己来打,也只能自己腾空翻起来,绝无可能拉着一个活人在空中风车似的舞一个圈,还这么将人硬摔下来,她力气该有多大啊!
陆鼎看沈鸩九,沈鸩九不说话,赵流景完全起不来了,下一场比试,下下场比试完全参加不了,恢复快的话三个月,恢复得不好的话,躺半年吧。
南北镇抚司的梁子又多添一笔,赵流景被医官用担架抬下去,陆鼎耐着性子又看了几场,南北镇抚司各有胜率,但没有一人会用江寒衣的那种巧劲,后发制人,重创对手,还一丝一毫都伤不着自己。
“今日就先这样吧,下午我要进宫。”陆鼎的意思是他下午就不来了,这比赛,没什么可看的。但走的时候,又往江寒衣身上看了一眼,被杨展发现了。
北镇抚司镇抚使陆大人是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方才江姑娘那一下子,兴许陆大人是看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