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
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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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荑又搬回了县公府,府上除了妾室们,还有位故人也来瞧了她。
原本靠着小榻默默不语的沈执荑一见来人,便起身迎她:“淑瑶,你来了。”
淑瑶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更是她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小时候是住在太平街的。
太平西街对面就是南洲有名的欢场,平日里脂粉气就漂浮不绝,入了夜,对面的笑声更是阵阵难歇。
而沈执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们这条街上住的大多是些穷苦人,以及那么些做暗门子的。
而她的母亲从前是卖艺的,虽然过得苦,但却不算最下贱。
沈执荑坐在院子里,陪嫁丫鬟淑瑶给她递过药,话里满是关心:“娘子总是不爱喝药。”
沈执荑接过淑瑶的药,恍惚间就像当年从抱琴手中接过药。
世人只知她逼死江南名妓抱琴,却并不知道她与抱琴是同在太平西街长大的。
她曾感染时疫,是抱琴送了精贵的药,把她从阎王那抢了回来。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旧人旧事大多不再,她也声名狼藉。
淑瑶为沈执荑鸣不平:“娘子早就该和那李存和离,如今这算什么?”
沈执荑扯了个笑,心里却想着二月的那个约定。
等完成那件事后,她便能真正解脱了。至于如今待在何处实在无关紧要。
“这是我家郎君让我给娘子带的,等会儿等我给娘子您露一手。”淑瑶的夫君是城外的猎户,她来时拎了一对新鲜野兔来。
她嫁过去以后靠做点心的手艺做点心,那猎户不做猎户,开了间点心铺子帮她卖。
夫君偶尔手痒时,才会上山去打猎。
沈执荑原本是看不上那猎户的,以前她一直都跟淑瑶说,淑瑶便是嫁个秀才也不是不行。
可如今想来,其实所谓门第哪有那般重要,倒比不上淑瑶夫君体贴。
沈执荑屏退县公府的下人,身边无人伺候,但她反而觉得这样很痛快。
用饭时,她与淑瑶对坐,倒像是回到了儿时。
虽清贫可怜,但自在随心,不需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被所有人盯着。
可惜吃到一半,两人被人打断。
淑瑶见到来人,忙起身:“老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昨日沈夫人实在太过心狠。
这次沈执荑语气里更添几分冷意:“母亲可是有事?”
沈夫人察觉到女儿的不满,忙坐下温声安抚:“哎,阿娘昨日不是那个意思。阿娘也是看你过得苦,心里不是滋味。”
“阿娘是担心你在县公府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习惯不了粗茶淡饭的生活。”
沈夫人劝慰了几句,随即又道:“阿娘和你说,你还是和李郎好好过下去,县公府……”
沈执荑听到最后只觉得果然如此。
但她这次没有反驳,只是神情恍惚地听着阿娘的絮叨。
过了许久,沈夫人不再絮叨,她才道:“我知道了,多谢阿娘。”
谢谢阿娘从前的恩情,只是……
沈执荑仍没有退缩:“我不会再和李存过下去。”
此次虽然没有和离成,但她总是要和离的。
她不想以谁的夫人身份去奈何桥上,见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此话一落,果然又引得母亲训斥:“你不和世子过,你和谁过?你残花败柳之身,这天下哪个男儿会要你?”
沈执荑听完母亲的反驳,咬了咬唇,最终抬眼回答:“陈习彧。”
如果陈习彧还在,他就不会嫌弃她。
他只会心疼她这些年吃的苦,再握着她的手说“不是你的错,是这世道的错”。
“你……”沈夫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知想起些什么,眼神闪烁又语塞。
最终,她“哼”了一声,道:“总有你后悔那一天。”沈夫人转身拂袖而去。
沈执荑的眼泪从眼中溢出,其实她很想阿娘安慰她的,可是阿娘不会。
她用力抹掉眼泪,坐下端起碗,冷静对淑瑶道:“吃饭。”
饭已经冷了大半,但沈执荑没在意这些,她捧着碗吃着饭菜,时不时还给淑瑶挑一两筷子。
淑瑶既心疼又觉得欣慰。
这样的沈执荑才像她记忆中的沈执荑。
不是行将就木的世子夫人,而是骄傲到不论多难受,都会把日子过下去的沈执荑。
却也只是“像”,除了这个“像”字别的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用膳后,沈执荑看到管家送了些许刺绣摆件来。
管家道:“这是最近府中得的摆件,是给夫人您送来的。”
沈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