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她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总想着望女成凤,从没考虑过丁适欢的意愿。
他知道丁适欢本性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爱闹爱玩的小姑娘,可现在因为来自父母的期望和压力,她活的就像一个学习机器,变成了整天满脑子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小古板。
丁适欢哭够了,洗完脸保证没什么异样之后被徐千帆送了上去。
“千帆来了?你爸妈还没下班吧?一起吃饭吧!”程茉热情的招呼道。她刚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一看到徐千帆就笑开了。
徐千帆笑容满面:“谢谢阿姨。”
丁适欢不敢说话,沉默着去卧室里放下书包,做饭饭桌前。
吃饭期间程茉一直在和徐千帆聊天,她也没怎么说话。
一直到饭后,徐千帆帮丁适欢收拾碗筷的时候,程茉突然问起来,“对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啊。”
丁适欢成绩一直很稳定,在年级前五六名浮动,一直想往前冲,但冲的很艰难,程茉以为也就还和往常差不多。
该来的还是来了,丁适欢擦桌子的手顿住,没吭声。
一旁的徐千帆叹了一口气,把桌上剩的碗拿到了厨房。
“嗯?第几名?”程茉半晌没听到动静,停下了手里的活,回过头看丁适欢。
“……十五名。”丁适欢艰涩说出口。
她话一落下,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丁适欢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就看到程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的失望震惊伤心各种情绪显而易见。
她眼泪一下就涌到了眼眶里,“对不起,妈妈,我……”
程茉沉声说:“为什么会考成这样?”
“我……我没发挥好。”丁适欢吸了吸鼻子,闷声道。
程茉把手里得东西一扔,走到丁适欢身旁看她:“明天我去你们学校问问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妈妈,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去学校!”丁适欢猛的抬头,哀求的看着程茉。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成绩一有浮动就找学校,不是要求调座位就是调班级,每次都会闹得很难堪。
丁适欢从高中开始,就努力的保持住自己的学习成绩,生怕程茉去学校找,她怕极了程茉这个样子。
程茉回过头看着死死拽着她手的丁适欢,神情严肃异常:“你这次退步太大,我必须得去学校问问。”
“不要去,求求你了妈妈,”丁适欢哭的抽抽搭搭的,紧紧抓着程茉,“我下次一定考好,求求你了……”
程茉用力掰开丁适欢的手,刚要说什么,徐千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皱眉看着哭的凄惨的丁适欢,“阿姨,能听我说几句吗?”
“千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先回家吧。”程茉表情不是很好看,丁适欢的成绩一直是他们家的头等大事,不希望外人插手置喙。
徐千帆恍若未闻,往前走了几步,把丁适欢拽着程茉的手牵了过来,松开她之后,对脸色难看的程茉道:“欢欢是人不是机器,机器况且有出错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你想说什么?”程茉看着这个个子比自己高的男生道,“我做老师这么多年,难道还用你一个孩子来教育我吗?”
徐千帆默默的叹了口气,程茉太强势,做老师做久了,在教育学生的问题上更是有固有的一套理论,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什么。
讲道理不行,就只能打感情牌了。
“对不起阿姨,可能我说的话有问题。”感觉到丁适欢的哭泣声渐小,徐千帆回头安抚的冲她笑了笑,接着道,“欢欢现在不是小学生了,她是高中生,有自己的自尊,您去找学校可以,但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等到下次考试成绩出来,万一再考砸了您再找也不迟,您说呢?”
徐千帆成绩一直都稳居年级前三名,程茉本身就挺喜欢他的,加上两家有那个口头娃娃亲的原因,对他也更加亲近一些,他的话,程茉多少会听几句。
“我也会帮主欢欢,欢欢很聪明,她没问题的。”徐千帆笑道,故意缓和一下气氛,“阿姨总该相信我吧。”
半晌,程茉认输似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她对着丁适欢硬扯出一个笑容来,“欢欢原谅妈妈吧,我也是太着急了,毕竟你这一下也退步太多了。”说完又故意板了一下脸道,“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可不能考成这个样子了。”
“知道了,谢谢妈妈。”丁适欢低头应声,哭过的声音还有些闷闷的。
丁适欢把徐千帆送到门外,她情绪还有些低落,“谢谢千帆哥哥。”
徐千帆一愣,这个称呼只有在小时候丁适欢才这么叫,知道他俩有娃娃亲之后,她就没再叫过他哥哥了,乍一听见还真有些怀念。
“行了,回去不准再哭鼻子。”徐千帆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