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斗
……
“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狂伞教,诗诗表示听都没听过。
不过看着这个架势,想必这个狂伞教也不是什么善类,还有那把流了一地血的伞,究竟是什么邪物,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终于,那个之前稳坐东边的小道童站起身来,和其余四位小童一样,一身薄灰色的纱制长袍内,飘裹着白色里衣,腰间系着写满护身咒的衣带。
清朗的面庞,带着些丝幼涩,约摸十二三岁,却一副气质老成的样子,眼神中透着凌厉,只见他右手捏了个指诀,便唤出数缕赤色的丝线,缕缕丝线穿过桌下,直接将诗诗的双腿缠住。
诗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捆住自己的丝线,接着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小道童。
什么情况?这厮怎么连话都还没问清楚,就动手?!
诗诗气鼓着腮,双手叉着腰,大喊道:“喂!你什么意思呀!”
“你手持赤蕈进入如意楼,怎么还反倒问我们是什么意思。”
“赤什么?”
这古怪的词语,诗诗更是听不懂。
不过想来自己手持的,也就只有那把邪门的伞了。
“你说的是这伞吗?这伞是我在如意楼门口的伞摊上买的,不信你们就去外面问那个阿婆!”
其中一个举剑的道童,主动撤出剑阵,立马赶到外面去寻诗诗口中所说的那个卖伞的阿婆。
没过一会儿,便提剑而归。
“怎么样,镜心?”
镜心摇了摇头,“梧心师兄,外面街上根本无人。”
诗诗又马上接起话茬,“可能是那个阿婆瞧着没什么客人,就收摊回家了……”
“敢耍我们!”
之前那只抵在颈上的剑尖,随着小道童的愤怒又跋扈的贪进向前,眼见这剑尖就要直入喉颈,梧心厉声呵道:
“涵心!住手!”
然而诗诗背在身后的手,也早已聚足了内力,就算没有梧心的呵退,涵心的剑也伤不到自己。
只见梧心右手掐着丝线,突然用力向后拉住,丝线瞬间向上旋绕,眨眼间便将诗诗的整个身体团团捆住。
“不着急,先点了她的穴,等三师兄来了再做打算。”
涵心点头领命,举起两指快速朝诗诗的肩头点去,却万万没想到,诗诗肩头一动,竟直接将点住的穴道冲开,强大的内力也随之弹出,迸散成一股烟气,直接将涵心推出人群,重重的摔在地上。
琅轩言没想到,自己刚出里间,竟撞上了这么一幕。
堂堂安慈观的守阵道童,竟然连个狂伞教小妖女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是个被捆成粽子似的小丫头片子。
一旁的烬心和垣心赶紧上前将涵心扶起,涵心又气又恼,捡起剑来便要刺向诗诗。
“你个妖女!”
只听得“当啷”一声,一只长剑抵住了涵心的剑刃。
涵心回头一看,原来是梧心拦剑阻他。
“正事要紧。”梧心向涵心使了个眼色,一边低声提醒。
涵心这才从恼羞的情绪中反应过来,立马将剑收起。
毕竟此次下山追捕狂伞教余孽是次要,和三师兄一同诛灭食魂邪祟才是正桩。
梧心打量着眼前被丝线紧紧束缚的诗诗,仅凭刚才冲开穴道的内力上来看,这个丫头的修为绝对不简单,想来也只能先暂时控制住,等三师兄来了再说。
“喂,小弟弟。”
诗诗朝梧心喊道:“你是用元蚕丝捆的我吧。”
梧心惊讶的抬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元蚕丝乃道门秘宗,她一个魔教妖人是如何得知?
她究竟是何人?
“先提前先说一声,由于你们冤枉了我,还骂我是妖女,所以待会儿我若是弄坏了这丝线,可是不赔的哦。”
既然讲不清道理,又不听人辩白,诗诗也懒得再跟这些个毛头小子耗下去了,索性先溜了再说。
“口气倒还不小。”琅轩言看戏似的摇着凌云扇,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数着楼下的道童。
“一、二、三、四、五…五,诶?不是十三童吗?其余八个哪去了?”
他又反复确认几遍,堂下的确只有五位道童,四个举剑围困,一个牵机元蚕丝。
等等,元蚕丝?!
琅轩言瞬间顿悟,若想要牵机元蚕丝,就必须得守住阵界中的八个方位。
而其余未露面的道童正好是八个。
原来安慈观一早就在汝梁城中设下红牢,由八方道童前去守阵,五行道童留下来为执棋者护法。
而今日他们恰巧在如意楼遇到狂伞教穷徒,首童崔梧心便在棋阵之内用元蚕丝来牵制敌手,有如此牢固的阵法排布及防守,琅轩言倒想看看,这个丫头究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