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刺耳声响。
蒲嘉栋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向她。
邬叶咬紧牙关,气得脸红,眼睛瞪得老圆:“我再说一遍!我二十岁了!别当我是小孩!”
他嗯了声,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没有当你是小孩。”他的语气冷静又坚定,尝试平息邬叶即将暴走的情绪。
可邬叶却觉得他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敷衍模样,她快抓狂,索性站起来,长腿一横,跪坐在蒲嘉栋大腿上,两只小手扣住他的脸,俯身在他脸上和唇上一通乱亲。
最初蒲嘉栋也没反抗,只是稍微有些措手不及,但邬叶似乎觉得这程度还不够,她撒开一只手,从他的脸庞、喉结、胸膛,顺势向下摸去。
她试图挑逗、惹怒,甚至是掌控他,可多次进攻下,蒲嘉栋都保持冷静,根本不受影响。
她还是太生疏,半天解不开金属扣皮带,气得她只好在嘴上下功夫,发狠咬了口。
蒲嘉栋也不喊痛,只是鼻息乱了一瞬,又笑了。
邬叶则认为他是在嘲笑自己未经事,对这方面不够熟练,恼得她将蒲嘉栋的毛衣扒下锁骨,张口又在他左肩头上狠狠留下印迹。
她的头发和呼吸都乱了,眼睛红红的,仍是跪坐在蒲嘉栋腿上,这姿势仪态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唯独眼神倔强,也不低头,心情却是沮丧的。
蒲嘉栋不紧不慢地将毛衣拉上来,整理好,淡淡开口问:“发泄够了?”
她直接将头偏去一侧,没回答,用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满意。
蒲嘉栋被她这坚决态度逗乐了,“那你咬平均点。”他拉邬叶的手,抓她靠近自己。
邬叶咬咬牙,甩开他的手,呼吸又变得有些急促。
两人僵持一阵,邬叶率先打破僵局。
“蒲嘉栋,你真的很了解怎么折磨人。”
丢下这句话,邬叶便回了房。
翌日清晨,邬叶起床后,蒲嘉栋已经走了,只有保洁阿姨从厨房间探出头:“小叶,起床啦,阿姨煲了粥,不知你喝的惯吗?”
她说可以,又问:“蒲先生呢?”
“蒲先生很早就离开了,又发我消息,让我早些来给您做早饭。”
她闷闷不乐:“知道了。”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几个月内也曾发生几次,邬叶天真以为这一次与之前没有差别,而在这天后的一个月内,她都没有任何关于蒲嘉栋的消息。
她一边心急如焚,另一边又觉得实在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煎熬中,大二上结束,放假前夕,她接到蒲嘉栋开在自己家乡客栈的员工阿滕的电话,阿滕也是她儿时玩伴,对方询问她今年春节回不回去,她答过两天就回,后又寒暄几句便匆匆挂断。
期间邬叶向阿滕打听蒲嘉栋的消息,却得知对方已不在国内,并且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通话结束的那一刻,邬叶觉得自己晕乎乎的,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了。
就像天塌了一样。
寒假回家那天,在火车上,她打开许久未对话过的聊天框,平静地敲下一行字。
没有想象中的眼泪,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撕心裂肺。
只是抖着手发送成功后,邬叶像是一具被抽干鲜活生命力的躯壳,晕乎乎坐车到站,又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家里。
……
年三十儿的夜晚,小镇的夜空漫天绚烂烟花,她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回复:
新年快乐,祝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