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从梁钰骑猪上升到梁钰坠马、梁钰参加马球会、梁钰小时候,再到徐连溪的娇惯……
梁袂从当下到往事全部发泄个够后,终于累了,坐了下来。
梁钰赶忙上前倒了杯茶安抚。
梁袂饮了茶,火气也渐渐消了。
梁钰老实地来了句:“娘,我不记得了。”
梁袂看着一脸无辜的梁钰,叹了口气:“你娘有权,你爹有钱,你只要懂分寸,娘倒宁愿你顽劣一些,开心平安的过一辈子。等爹娘百年之后,你拿着你爹的钱,做个逍遥的荣阳候多好。你不该去凑苑大公的热闹,皇家的事一旦掺和进去就危险万分,就说你坠马这件事,都不一定是偶然。这次你运气好能活下来,若再有下次呢?你能保证自己运气一直好吗?”
“我知道,娘是在担心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梁袂一茶饮完,梁钰立马又要添茶进去,却发现茶壶已空。
梁袂:“这已经是我喝的第三壶了。”
这荣阳候是在这里待了多久啊,怪不得这么大火气。
“我好不容易推了应酬来看你,你倒好,去后园骑猪了。你这顾头不顾尾的性子到底像谁?小时候也……”
又要开始了吗?
梁钰正要硬着头皮听,梁袂的贴身丫鬟锦绿进来通报,说晚上刘大人设宴要赶不上了,梁袂说了赶忙赴宴去了,梁钰终于松了一口气。
梁袂走后,不山带着传菜小厮进来了:“我来晚了,锦绿姑姑嘴很严,所以打听大人的去向费了些功夫,耸动锦绿姑姑提早进来又要费些功夫。小姐饿了吧,厨房已备好了晚膳,可以用饭了。”
让梁钰没想到的是,相比于双子,父母这关倒是意外的好过。
吃了晚饭,梁钰第一次去了书房。
书房离梁钰的屋子不近,屋子不很大但单独占一处位置,墙外种竹,四个大水缸分置院内四处,缸内种莲养鱼,中间铺青石地砖小径,供人来往行走,余下各处杂草疯长。梁钰认为,书房的院子,乍一看,有一种精致的粗糙美的感觉。
天色渐晚,院内掌了灯。
梁钰看着院里精美的水缸和疯长的杂草,心生喜欢,梁钰自夸:“不愧是我,这院子整的挺美。”
不山走在后面不说话,心想,到底只是失忆,这审美还是一如既往。
房门打开,小厮守在外面,不山点了灯也退了出去。
梁钰打量着书房的格局,房内挂了不少书画,书法中自有苍穹,画内如有乾坤。
一侧放了满架的书,名家菜谱、诗经古籍、山水游记、吐蕃国语、古今兵器大赏画册、赌坊千术秘传、修琴技术教学、如何驯服烈马、言情话本……只能说原身涉猎真的挺广泛的。
书房另一侧放着张大木桌,木桌上横七竖八地铺了不少画。一旁的地上堆砌了不少书,另一旁收着很多画卷,整个空间看起来满满当当。
梁钰拿起桌上的画,画上画的是礼部张大人的二公子,旁边龙飞凤舞批了几个字,“美貌有余,风情不足,静不如不川,动不及不山”。
下面几张人物画,也基本是这个德行,不是说这个长得不好,就是说那个长得太艳,嫌弃这个太矮,不喜那个太瘦。
梁钰收了桌上的画后,一本书进入了视线——“梁钰逍遥日记”。
来了,本来是想碰碰语气,没想到真有意外收获。
梁钰迫不及待翻开日记。
“壬寅年七月初七,东街看马,不中,买一猪,取名珍珍,誓要训出我大武朝第一匹战猪。”
“壬寅年八月十九,不山弱冠,加冠过于端正,不喜,隔日使去之。不川随便他,不管。”
“壬寅年八月二十,六安赌坊一日游,赢百金后输光,不山拿钱来赎,一日百金可惜功亏一篑。”
“壬寅年八月二十六,去绿倚楼看新花魁庆都,失望而归,脸丑如厕,不如在家看不川。”
“壬寅年九月初二,痴迷投壶。”
……
这日记写地不连贯的,但言简意赅,将一个纨绔世女表现的淋漓尽致。
继续往下看,就到了今年。
“癸卯年正月初九,狐狸眼清石鬼祟出府,跟随之,见其小巷内喂杂毛狗一只,待其走后,将杂毛狗带入我后园。夺人所爱,爽!”
“癸卯年二月十八,城西见流民,心生怜悯,给钱使之,其人得寸进尺,杀。”
……
“癸卯年四月二十三,苑大公相邀马球会,我荣阳候世女果真貌美,竟叫苑大公钟情,然,珍珍尚未训成,无可用坐骑,欲拒之,奈何天命难为,遂应。”
日记最近一条就停留在这儿。
日记应该不止一本,梁钰想要再找找,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不山在窗外闷声道:“有刺客,我去去就会,小姐自己小心。”
不等梁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