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洛阳城，街道繁华，小贩早早摆起摊子，高声吆喝，人群浮动，街头巷尾热闹起来。

狐小七行至一家酒楼门口，一群人在店门□□头接耳，挤做一团，乱糟糟的，有几位年纪稍长的男子急不可耐的拍打红漆木门。

店小二拿着扫帚走了出来，一手把肩上的白色抹布撤下擦汗，安抚众人，说道：“别急，今天保证大家都有座位。”

“王老先生还没到，你们在急也没用啊？”话语刚落，又有人难掩喜悦喊道：“来了，来了，这不来了么。”

众人不约而同各退一侧，把中间让出一条道路来，中年儒士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了过来，一边点着头打招呼，一边捋着胡须，装模作样，颇有几分江湖神棍的样子。

狐小七心下好笑，跟了进入，她到想看看这位众人翘首以盼之人，有何手段把那些人哄的团团转。

一进屋，店小二提着茶壶热情殷切的招呼，“姑娘有何吩咐，住店，还是堂食。”

“叫花鸡，糖醋鲤鱼，一盘花生。”捋了下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秀发，又说道“再来一壶烧刀子酒，越烈越好。”

“好嘞，姑娘稍等。”店小二把抹布搭在肩上，他把狐小七引到临窗旁落座，偷瞟向她那双眼睛，方恋恋不舍收回，蹬蹬一溜烟跑上二楼。

狐小七嘴角勾起，扫视一圈，十数桌都坐满了人，三两结伴，只有她和居中那桌儒士是单独一桌。

满楼皆是男人，独她一个女儿家，此时齐刷刷的打量着她，到显得鹤立鸡群，像那万花丛中一点扎眼的异色。

若是普通女子被人围观至此，恐怕早羞得跑路了。

但她不同。脸皮厚的和城墙比肩。

她拾着茶杯，小啜一口，美眸回视众人，凌厉，直白，眼尾上挑略显撩拨之意，嘴角勾起一道冰冷弧线，丝丝缕缕的嘲讽展现无疑。

众人收回视线。

“啪”的一声。

适时打破尴尬的气氛，那儒士手里拿着个乌木制成的惊堂木，有角有棱刻了一行，细小工整小篆字，惊堂木落在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顷刻间，酒楼鸦雀无声，儒士瞥了眼众人，不紧不慢，字正腔圆说道“诸位可有猜到，今天我要讲什么？”

“风云人物？还是皇室秘辛，或是个人传记？”

儒士摇了摇头。

草。又来卖关子。

众人沉默，心底咒骂，谁他娘的知道你讲什么，又不是肚子蛔虫，磨磨唧唧。

狐小七冷眼旁观，店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说了句，姑娘慢用，又忙前忙后招待别的客人。

众人胃口被吊足后，那儒士嘴巴一张一合才开始成本大套说起故事来，这人但也有意思，时而摇头晃脑，时而表情夸张，学起女声竟也惟妙惟肖，听客双目圆睁，聚精会神，痴迷的得很。

从天上的神仙，到地狱恶鬼，山间野怪，魅惑书生，被他讲的绘声绘色。

只是，故事，原尾不详，真假难辨，全凭男子一张巧嘴，口舌生津。

狐小七却觉得索然无味。暗想，市井小民，她若把自己所经所历，写成话本，述与人听，恐怕比他讲的那些还要惊心动魄，凶险万分，柔肠百转。

不知不觉，时间过午，桌前酒饭已凉，她起身喊过小二，结了帐便要离开。

岂知，那儒士喝了口茶，又抖擞精神，说道：“我在讲一处，是我最近拾到一本残存古籍里上古传奇人物。”

她行到门口，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只听有人问道：“怎个传奇法？”

“接下所讲是上古秘辛，天界隐晦秘事，说出来怕雷劈。但确有其事，不吐不快。”

“…………。”

好一个卖关子，说书的惯用伎俩。

在座的客官偶有几人会意，出手阔绰的赏了那儒士一些碎银。

那儒士方才开口继续讲起。

“说起来这第一人物，本是仙界尊荣无上，法力无边，六界追捧膜拜的上神，但他却与凡间女子相爱，后触犯天条，女子灰飞烟灭，男子堕落成邪，血战三十三重天，祸乱九州四海。”

有人唱衰“又是神仙爱情，牵连六界的故事，简直烂大街了。不听不听。”

儒士尴尬的咳嗽一声，又道：“还有一位天帝私生子的秘辛………。”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得了吧！仙神那一套，不知都听了多少个版本，换汤不换药。”

儒士胡子气的一抽一抽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在说一位玉清玄天古佛，因活了数万年，历劫天谴，下凡历难，听说凡人得他身上一块肉，就可白骨生肌，长生不老，上仙食了可升神，妖魔食了固元神，涨修为。”

正当还有人有异议时。

一块沉甸甸发着亮光的金元宝，稳稳当当的落在八仙桌的正中间，儒士眼神一亮，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