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长
最后,二楼只剩梁筝站在原地。
隐藏在暗处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随之四散离去。
梁筝将支票小心折好放进上衣内里的口袋,刚要走,就见傅承璟的棒球棍落在原地。
纠结两秒,在留下等他回来拿和带走送还给他间,梁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多一次见面机会就多一份攻略成功的可能性。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借此再多赚一笔。
蓝白渐变的球棍拿在手里沉甸甸,梁筝端详时注意到底端也同玉牌样,刻着“璟”字。
相较来时的全员围观,回去的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人,零星几个同学也都是正常路过。
第二节课下的课间有半小时的活动时间,等她回到教室,座位旁围了一圈人,话题内容不用想也知道是关于刚才发生的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来了,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她,自觉让出一条路。
梁筝察觉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从上午的不屑转为惊恐,还有殷切的期待?
她没有多想,只是刚落座就又被团团围住。
“我的天呐,你…你你竟然敢打傅少,不对,你竟然还手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完蛋了…傅少不会迁怒我们整个F班吧,都怪你,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疯了吧,有生之年竟然看到有人和傅少打了一架后,完完整整回来的。”
“找你到底干嘛啊,我看你们之后还一起进了休息间欸。”
“靠,这是傅少的棒球棍,怎么会在你手里,我摸摸我摸摸。”
……
霎时,所有人的问题砸向梁筝,好的坏的,都在等着她回答。
显然,他们都忘了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为她送去的还只有或看热闹或同情的目光。
不过,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沈知行在临走时特地用仅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拜托她不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是请求态度,语气中的命令成分更多。
梁筝看得出来,那玉牌对傅承璟来说意义非凡,如果让有些人知道,保不准动什么歪心思。
所以不管他们怎么问,梁筝都只是摇头不答,只说两人切磋一下,然后找了个东西。
见从梁筝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众人才不甘心的撇撇嘴离开,但总有些人不死心,非要冒出几句找存在感。
“不就是和傅少他们说了几句话,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嘘,他都那样了,还能能全身而退,指不准抱上大腿了呢。”
“切,你看他能不能留的下来,傅少怎么可能容得下他,说不定明天就得滚蛋了,我看他就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说完,那男生还轻蔑瞥一眼坐在座位上的梁筝。
梁筝:……
如果刚刚这人没有大力挤进人群正中间,砸一堆问题后又摸好几下棒球棍,她想自己应该会相信他说的。
前桌的周博意终于得空,白一眼那个男生,“别搭理他,这人就这性格,最近家里挖到点稀罕东西,就觉得自己和我们不一样,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
正收拾挎包的姜思怡抬眸,“就他家那点,我都看不上。昨天见了B班的董凯,点头哈腰就差跪下来舔了。”
姜思怡一向心直口快,加上说话声音不小,引得那个男生涨红着脸就要冲上来动手。
还是两边人拦着才阻止住。
那男生显然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恶狠狠盯着三人,尤其是刚转来的梁筝,勾起阴狠的笑:“你们给我等着,特别是你,等着退学吧”
说完,一把扯过被弄得乱糟糟的制服外套跑出教室。
梁筝再次沉默。
这人没事吧,记仇记的莫名其妙,还有点脑回路清奇。
不会这就是早古降智文的魅力所在吧。
等所有人都不再关注这里,周博意才对着梁筝脑袋一顿摸,确定没有受伤后,满脸恨铁不成钢道:“峥子,你也太虎了,说干就干啊,那是傅承璟,你知不知道你……哎”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梁筝却完全能猜到他藏住的后半段。
从上午到现在,她好像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话。
在这里,学习不是重点,考试不是重点,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处好各种关系还不能得罪人。
她入学第一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让自己融入他们,不被退学。
这里虽然是高中,却更像一个小型社会,更残酷,等级更森严,每个人严格活在自己的阶级,捧上踩下,试图得到上位者的一点青睐怜悯。
梁筝笑着说:“放心吧,不会的。”
姜思怡一声长叹,“就算不被退学,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你不知道他们的后援会有多恐怖,堪比私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