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扬
燕扬仿佛是不想在街市久留,随手拿起一个发簪付了钱就要走,扭头就看见白荷四人离他们不过三丈远。
他怔了一下,眼神没有在白荷身上停留,只对李宜点了点头。
李宜尴尬回应。
常娇容欣喜接过发簪,一转脸也看见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白姑娘也在啊。”她语气凉凉地道,“又出来买鱼吗?”
白荷理都没理她,仍是看着燕扬。
常娇容更生气了:“白姑娘,你身边两位这么优秀的公子你都不看,干嘛一直看着我师兄啊?”
说着还宣示主权一般挽住燕扬的手臂。
燕扬眉头一皱,抽出手臂:“胡说些什么?!”
然后向李宜示意告辞,转身走了。
他一眼都没有看向白荷。
白荷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什么也没说,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一路上白荷都没有说话,回去就钻进了房间不出来。
阿风和李宜不好进女子房间,就让于露华去安慰她。
于露华进屋看见白荷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动不动。就走上前坐在床边轻声叫她:“白荷,白荷……”
白荷不答应,她就伸手去拉开被子,看见白荷把头埋在手臂里,肩头微微耸动,传来几声哽咽的声音。
于露华柔声道:“白荷,别这样,萧师兄的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白荷终于没忍住放声大哭,边哭边道:“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我等了他四年,他说过要和我一起下山历练的,可是现在他根本不理我!”
于露华拍着她的背让她哭完,等她渐渐收住哭声,才道:“人有相似,也许他并不是萧师兄。”
白荷坐起来,满脸泪痕地道:“是,他就是,我不会认错的!”
于露华看她这委屈模样,有些好笑:“就算他是,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安然无恙吗?怎么见到他好好的反而不开心了?”
白荷擦着眼泪道:“可是他不看我,还不认我,他还……他还做别人的师兄!”
于露华抿嘴一笑:“你吃醋啊?”
白荷不明所以:“什么吃醋?我就是不要他做别人的师兄!”
于露华逗她道:“可他也是我们的师兄呀。”
“那不一样!你们都叫他萧师兄,只有我叫他师兄!”
她的想法过于幼稚,时常让于露华啼笑皆非,可是她还是要让她明白现在的状况。
“你说的没错,萧远是你一个人的师兄,可他现在不是萧远,是燕扬。”
白荷不说话了,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变成燕扬呢?”
于露华道:“也许只有我们弄清了这件事,萧师兄才能回来。”
白荷突然看着前方道:“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
白荷冲进了议事厅去找曲南桥,身后还跟着李宜、阿风、于露华三人。
曲南桥正与诸位长老议论今日比试情况,见她来问道:“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师父,我今日见到了燕扬。”白荷直接道。
曲南桥并不惊讶:“那又怎样?”
“他……”
“他不是萧远。”曲南桥道。
白荷急道:“他明明就是!”
八门长老全都默默喝茶不说话,明显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白荷气得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曲南桥在她身后问。
“去找师兄!”白荷脚下不停。
“不许去!”
白荷不听,还往外走,曲南桥抬手放出一条白绫,将她捆绑在了门口柱子上。
李宜、于露华、阿风都大惊,上前求情:“掌教真人……”
周长老抬手阻止他们开口,对曲南桥道:“掌教师兄何必如此动气,这些孩子不知实情,难免出岔子,不如将弟子们都召集起来警示一番。”
曲南桥明白现今也只有这个法子能止住流言,便道:“李宜,你去召全教弟子集合,我有事要说。”
李宜领命出去。
一刻后,教中弟子齐聚厅前,看见白荷被绑,不知她犯了什么大错,竟让曲南桥如此生气,都吓得不敢出声。
白荷并不在乎当众丢人,她只想听曲南桥怎样说。
曲南桥什么也没说,只问了几个问题。
“这几日有谁见过天极宗的燕少宗主,出列。”
大概是燕扬很少出门,见过的人不多,全教弟子只站出来十几名今日在苍水阁比试的弟子,再有就是李宜、于露华、阿风三人。
他点出一名弟子又问:“你有没有觉得燕少宗主有何特殊之处?”
那名弟子战战兢兢,却不敢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