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难
偏偏小皇帝还点了他出来:“摄政王,崔爱卿说你谋杀父亲,残害手足,你认不认?”
姬明成走出来一步,唇角讽刺地勾起,语气不阴不阳:“崔御史真是说笑了,这里是朝堂,可不是你编故事的地方,本王没有做过那些事,你缘何平白污蔑本王?”
“摄政王好生伶牙俐齿。”崔御史反唇相讥,“可当初你刚从军营回府,你府中的三个庶弟就接连出事,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
“且那三个庶子一出事,你父亲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口不能言,只能任由你摆布……后来你刚被先帝封为世子没多久,你父亲就病逝了,这其中关窍,你应当也清楚吧?”
崔御史这些话一出,朝堂上其他大臣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其实姬明成做出的这些事情也不是没人怀疑过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在姬兰玉将那个“证人”送到崔御史府中之前,崔御史便已经怀疑过姬明成了,这才会那么快就采信了证人的话。
包括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也是一样,姬明成位高权重,又一路顺遂,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摄政王的位置,谁没在暗处嘀咕过呢?加之他那三个庶弟实在是废得太巧,其实很多大人都认为是姬明成干的,只不过之前没人提起罢了。
几个庶子而已,姬明成害死便也罢了,罪名算不得有多严重,但害死生父就不一样了,且其生父还是先帝的亲弟肃亲王。
若他真这么做了,恐怕文武百官都不能容他。
姬明成也能猜到,此刻百官都在如何议论自己。
但他面色不变,依旧是一派坦然之色:“崔御史好生咄咄逼人,但你仅凭猜测就想将本王定罪,这恐怕不能。”
“自然有证人。”崔御史看向皇帝的方向。
皇帝心领神会:“宣。”
一个小丫头被带进了殿中,她年纪不大,却颇有几分灰头土脸的,站在这恢宏大殿中间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本朝很少有皇帝会在朝堂上审案的,毕竟这是大理寺的活儿。但此事涉及摄政王,实在是关系重大,便不得不在文武百官面前审清楚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丫头进来便慌忙跪在地上磕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起来吧。”小皇帝抬手,“崔御史说你是证人,朕就想问问,对于摄政王涉嫌杀父杀弟一事,你有何话要说的?”
“皇上英明,草民、草民确实有事要禀报的。”小丫头莺儿紧张地说道,“草民曾经伺候过老王爷,那时候摄政王殿下还不是世子……”
“原本老王爷身体一直挺康健的,忽然有一日就病倒了,但那时侯府中三位公子接连出事,草民就以为老王爷病倒是因为思虑过重,一直没多想过……”
“那时候摄政王殿下日日都会亲手喂药给老王爷喝,从不假手于人,草民那时还道殿下孝顺,却不料老王爷越病越重……”
“……后来就进了京,先帝爷去探望过几次老王爷,殿下也常常进宫去讨好先帝,没过多久,就被先帝爷封了世子了。”
“殿下当了世子后没几天,草民就亲眼看见世子喂给老王爷一碗药,老王爷喝下就当场口吐黑血……然后老王爷就没了。”
“陛下,草民当时看得真切,摄政王殿下喂给老王爷的一定是毒药!”
莺儿按照旁人教给自己的说辞说了一遍,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就越说越顺,好像她真的亲眼看见过姬明成害死老王爷一样。
那小丫头言之凿凿,仿佛真有其事,小皇帝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看向姬明成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姬明成却始终面色不变,仿佛被千夫所指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见小丫头说完,他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你是曾经王府里的丫鬟莺儿吧?”
莺儿点头:“是,草民曾经在王府里伺候过,但老王爷去了之后,草民就赎身出府了。”
“你是赎身了,但本王倒是听说,你那个哥哥好赌,最近时常泡在赌坊里,已经欠下近百两银子了。”
莺儿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