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赵茴拿了十个鸡蛋，一把奶糖，去了队长家里。

队长不在家，队长妻子邀请赵茴进院子。

“耀勋媳妇，你先坐，我把手洗洗，刚才在褪鸡毛。”

赵茴坐进队长家的堂屋，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笑呵呵地说“我听说您媳妇生孩子了，这是送来下奶的。也顺便和队长说一下有关宣传工作的事。”

队长媳妇手上的水在围裙上蹭干。往回推着小篮子。

“不用这么客气，你家孩子还小，留着娃儿吃。”

赵茴知道队长家不缺这些。

“一番心意一番心意，多亏了您二人对我和孩子的照顾......”

队长媳妇是一个健谈和气的人，赵茴也不会破坏气氛，两人相谈甚欢。

但是赵茴总感觉哪里不对，心里闷闷的。

直到邻居家的小孙子就追到门口。

“婶子，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来了几个人，要把婷婷抱走。”

听到这赵茴来不及多想，放下篮子，赶紧往回跑，就怕来不及。

气喘吁吁的跑进谭家二房，拨开人群，就听见了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院子里站着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和一个面相刻薄的女人，女的怀里抱着的是不断挣扎，哭的撕心裂肺的婷婷。

她就要上前抱回来，张桂芬挡在前面，向三儿媳张雪华斥道：“瞅啥呢，还不过来拉住她。”

张雪华死死地抱住赵茴。

她挣脱不开，气的浑身发抖“放手，我看你们谁敢抱走婷婷，烈士子女都敢拐卖，报警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她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们，张雪华也不敢看她。

几人闻言相互看看，放下了婷婷，孩子急忙向妈妈跑来，却被张桂芬拽住了脖领子。

“我是孩子奶奶，这才不是拐卖，是要给孩子送进城里享福了。”

“他们都是我远房的亲戚，家里想要个小女孩。”

门口的人聚来了一些不上工的老太太们，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队长妻子也赶到了，看到这情形，过来掰着张雪华的手“干什么呢！快松开。”

赵茴得了自由，把张桂芬推开，抱住婷婷安抚着。

孩子哭得直打嗝，紧紧地缩在她的怀里。

周围人也打抱不平，纷纷指责张桂芬做的太过分了。

张桂芬眼见事态发展不利于她。

开始装可怜“我也是好心呐，我那苦命的儿子一去不回，没留下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我和三儿已经商量好了，把他的小儿子过继给耀勋，好让小茴下半生有个依靠。”

避重就轻，打得一手好算盘。还想让赵茴养别人孩子，这咋可能呢。

可是在农村，没儿子会被戳脊梁骨的，众人被她的话吸引，竟也觉得这么做挺好。

“耀勋媳妇，你婆婆都答应把小宝过继了，你就安生把小宝抚养长大，给你养老送终。”

“是啊，有儿子日子过的还能有盼头。”

“我也觉得这个方法行啊，不然一个人怎么守得住啊。”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

听到大家的议论，张桂芬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队长媳妇嗤之以鼻，她是站在赵茴这一边的“你们问过赵茴的意见了吗就做决定，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哪个亲妈能忍受把孩子送走，这也不是吃不上饭的那些年了。”

队长媳妇环顾四周，把她们看得脸火辣辣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倒是出了卖儿卖女的事，咱们谭家村可没有这样的。”

赵茴稳了稳心神说“别想打小孩的注意，今天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谁敢戳我的脊梁骨，我堂堂正正的生活，婷婷是女孩子怎么了，国家越来越开放，我看你们的思想都要走进棺材里了。”

“都是为人父母的，难道你们不是妈生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说这些话，你们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不会羞愧吗？”

赵茴说完这些话，周围的人都不敢和她对视。

这一行四人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债来了，他谭耀祖一周前在长林村赌钱，借了我们五百块钱，这是借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从兜里拿出了签字画押的借据，上面清楚写着谭耀祖的大名。

众人心中还骇然，开始交头接耳，都难以想象怎么会欠这么多钱。这谭家老三该不是被人骗了吧。这是围观群众共同的心声。

那个人接着说“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就打折谭耀祖这个小瘪三一条腿，欠的钱呢，一分不能少，下周我还会来的。”呲了呲牙，冷笑一下。“别想赖账，我郑三哥的名头，你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逃了债的。”

张桂芬听到这些，还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