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黑化了
伴的好姐妹,白真真有太多话想和她们聊,下意识走过去。
“我有个同乡小姐妹在王妃院子里做事,听她说王妃有意送走橖姨娘。”
“送去哪?”
“寒山上的道观。去年我阿耶去那打猎险些冻死,橖姨娘病得这般厉害被送去,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要不要她的命我不知道,但肯定会要我们的命,那毕竟是姨娘,是半个主子,主家再不喜也要选一两个婢子跟去伺候,你们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照顾她?”
等级森严,尊卑分明,可没有谁不愿意就可以不去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闭了口。
白真真没想到会听到她们谈这些,刚准备迈上游廊的脚顿住,踌躇不前。
这时有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开口:“怕什么,反正这火烧不到你我头上。王爷喜欢的就是王妃厌恶的,王爷最喜欢谁自然是谁去伺候姨娘。”
正好一箭双雕除去两个眼中钉。
游廊内坐着的丫鬟仆妇闻言均是睁圆了眼,而后喜上眉梢,叽叽喳喳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王妃会让白真真随橖姨娘上山?艾歌,你向来和白真真关系好,你不会偷偷告诉她吧?”
“你可不许告诉她,她若想了别的法子避开,我们怎么办。”
“嘘~”那女人浅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置于唇上摇了摇,娇娇俏俏道:“人各有命,我可什么都没说,谁的名字也没提。”
说话的人是白真真最好的朋友 。
白真真站在游廊柱子的阴影下,如坠冰窟。
她从那些人的面上看到了庆幸和幸灾乐祸,唯独没有不忍。
她埋下头,表情中闪过受伤。
因为阿娘临死前的叮嘱,她在王府中一直与人为善,任何人需要帮助她从不吝于援手。
千修院游廊下这群人,都曾承过她的恩情。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需要她时,她可亲可爱,当她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时,转瞬间就被遗弃,沦为可憎可恶。
前世这时候大家都知晓橖宴要被送上山,也知晓她会被牵连,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提醒她早做准备。
王妃的决定无人可扭转,她提前得知也无法改变什么,但她们依旧怕她去不成而祸及她们。
重生后再见到故友的兴奋和热切彻底变冷。
白真真捏紧了手指,脑海中一时是上辈子大雪封山后差点冻死饿死,艰难养活自己和橖宴的场景;一时是落到郜玲手里生不如死的画面;最后是死后枯骨为伴的那三年。
她扯了扯嘴角,故意出声,从游廊下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原来你们在这里,叫我好找。”
骤然出声,廊下有一种诡异的宁静。
原本窃窃私语的几人面红耳赤,得意的面庞渐渐僵住。
背后说人闲话被当场发现,忐忑不安的感觉并不好受。
白真真撩开挡风的帘子,提步上游廊,声音柔软轻细:“刚还说得热闹,怎么我一来就都不说话了。”
她绵软的语调拖长,让人不得不多想。
“没,没有说什么”,因为刚在背后嚼了她舌根,那些人一脸心虚的低下头,做鞋面的做鞋面,挽线的挽线。
白真真看向她的好朋友,雪白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笑意,和顺道:“艾歌,我们是好姐妹,你也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艾歌心虚的避开她的眼神,不太自然道:“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说。”
倒像是怕她继续追问,也怕她真的听到了她们说的话,艾歌半开玩笑地试探:“哎呀,你不会以为我们在背后说你坏话吧,真真,不要太敏感哦。”
她前半句尚且心虚,可后半句已经带上了不满和责怪:“也就我受得了你这般。”
白真真却是垂着眼,哂然一笑。
进王府前她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彼此信赖,相互激励,毫无保留。
可后来,看到的接触的越多,眼界越高,欲丨望就越大,人也变得越让人不识,只有她还在固执地认为她们的友谊情比金坚。
历经过背叛和生死,如今再看好友的另一面,心头又是另一番滋味。
这世上原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所有人和事都会变,她为什么不能变,一昧的善良和忍让并不会赢得尊重,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上辈子傻乎乎的白真真已经死了,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做那个绵软可欺的笨蛋白真真。
可她偏偏是个蠢蛋,上辈子就蠢,哪会因为重生就变得聪明起来。
她不知晓该怎么刺回去,怎样才能让她们哑口无言且羞恼。
但她知晓茶言茶语、鹦鹉学舌最令人讨厌。
白真真将手拢在袖子里,紧紧握着腕子上一根掐丝莲花素银手镯,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