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
照有些心虚,没有留意到盛逸悔的不对劲:“啊,好像是有点头疼,没太大问题。”
她立刻转移话题:“对了,这就是你说要送给我的汉服吗?”
另一边,车库。
盛知樾刚刚扣上安全带,一个人影忽然蹿进副驾驶,关门扣带一气呵成。
“夕照说你要去市场,巧了,正好我也要买点药,劳烦捎带我一程。”
面对许久未见的谢策,盛知樾脸上先是冒出几分陌生:“旁边不还有一辆吗?”
谢策笑了笑:“不会开,正在学,下个月我就自己来了。”
态度如此诚恳,盛知樾也不好说什么。
车子发动。
盛知樾留意到谢策额角突兀肿起的小青包,有点疑惑:“你这是,被谁打了?”
说起这个谢策顿时一肚子气:“除了陈夕照这个悍妇还能是谁?找谁当夫人不好你找她……”
盛知樾不以为然:“夕照打你必然有她的道理。”
“嗤,站着说话不腰疼,下次打你头上你最好也这么安慰自己。”面对注定得不到认同的人,谢策无意辩解。
他按了按头上的包,小声嘀嘀咕咕,盛知樾不乐意这人坐他的便车还编排他的老婆,沉脸警告了他一句。
谢策拱了拱手,立刻闭嘴。
但他嘴上是安静了,手上又开始翻找起来:“你这车看着挺不错的,我能看看嘛?”一边说着,手已经一边打开扶手箱。
盛知樾余光留意到谢策的动作,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什么东西,脸色登时一变:“哎等……”
阻止不及,箱子打开,里头的塑料袋已经被谢策抓在手里。
一套粉红色的女士内衣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吱——”
车子猛然停下。
车里的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盛知樾是慌乱,谢策是疑惑。
“这不是?”
谢策拾起内衣打量了一会儿,很快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又看了眼盛知樾,疑惑渐渐变成震惊。
赶在谢策说出什么猜测之前,盛知樾一把夺过他的手里的东西,连着袋子一并投入车窗外的垃圾桶。
“这是夕照的,不是外人你别误会。”
车子继续发动。
谢策一眼看出他没说实话:“我的师妹我了解,她不会如此孟浪,在车上和你玩什么情趣。”
盛知樾扫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
谢策似笑非笑:“是吗?那我可得加强了解了。”他一脸正经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给陈夕照。
本想逞逞强,没想到这人压根不上套。
盛知樾眼神一慌,小声坦白:“上次买来应急的没来得及送给她。”
谢策微微眯眼:“你确定不是其他女人的?”他进一步胁问,“我所鉴渣男无数,你最好不要撒谎,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盛知樾已经不知道面子两个字怎么写了:“真没有其他人我发誓,你要不信回去检查,标签都还在。”
谢策并不尽信:“没有其他人?那还有一种可能啊。”
盛知樾不免想到那天内衣店的老板,猜测道:“你说我自己?”
谢策啧了一声:“不打自招你玩挺花啊,看不出来还喜欢女装?”
“女装?”
陈夕照看着盛逸悔从袋子里拿出的一套叉领留仙裙,面露惊诧。
绣着浅青色暗纹的淡绯色上衣,下配绿白相间的褶裙,外罩深青色的披帛,雍贵华丽,颇具业朝风格。
“当然是女装,难不成还是男装吗?第一次就反串,难度是不是高了点?”盛逸悔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第一次……”这话触及陈夕照尘封已久的记忆,“不是第一次,大业的女装我穿过的。”
那是她十三岁的时候。
从同川祭祖回来的路上,因被父亲曾经的政敌追杀,为掩藏身份,她曾短暂地恢复过女装。但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的障目之计。
说起来那时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夜晚躲避搜查时,她顺带救下了一位避寒的少年郎。那少年郎有些机敏,勘破贼人去而复返的马脚,为她省去一番麻烦。事后她以财帛粮米相谢,那人都不要。
念及他身手不错,老师又求贤若渴,陈夕照便改给他指了一条入朝为官的明路,那人这才拜谢。
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看走眼了。
那少年郎外表英气不凡,背地里却是个异装癖,临走前还把她妆奁盒里唯一的绢胜给顺走了,回到业安也不曾听说他拿着帖子来投奔。
当年和谢策说起这件事,还被他取笑了很久。
这就是陈夕照第一次着女装的经历,也是唯一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