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
了白姑姑,让其他宫女都出去了。许炽和白姑姑用布蒙上口鼻后,将缠在林阙腹部的纱布取下,仔细看了看那伤口。军医按照常用方法将伤口包扎好,正常情况下,五日到七日伤口就会愈合得差不多,但林阙的伤口却无法愈合似的,伤口上一些肉已经坏死,再往深一些,许炽夹出了一条小小的蛆虫。许炽拿起老酒对着伤口进行一轮冲刷后,便用自己特制的银刀将伤口里的坏肉一点点挖掉,将盘踞在伤口深处的蛆虫一点点清理干净后,再对着伤口连冲了两瓶老酒,最后用蚕丝线将伤口缝合。
许炽和白姑姑将蒙在口鼻上的布拿下,擦了擦汗,从医箱里拿出银针,开始为林阙施针,一刻钟后,终于完成治疗,许炽瘫坐在椅子上,白姑姑倒了杯水递给许炽。
许炽接过后,一饮而尽,说“白姑姑,师父若是看了我这次缝合的伤口,肯定会夸赞我吧。”
白姑姑笑道“公主这几年的缝合术确实长进不少,将军痊愈后,那伤口应该不会留疤。”
许炽起身,走到床前,看着林阙满是旧疤的身体,说“可她身上好多旧伤没有好好治疗啊……白姑姑,劳烦拿纸笔来,我还得给林将军开些药。”
白姑姑找来纸笔,帮许炽研好墨,许炽拿起笔,想了想,便写了两个方子交给白姑姑,“白姑姑,这张方子是给林将军消炎解热的,每日喝三大碗,要连喝七日,这张方子是无痕膏,让他们做个十罐,每日给将军涂抹在那些旧疤上,等新伤口拆线后,就也涂这药膏……将这无痕膏的方子再誊写一份交给青龙军的军医吧。”
白姑姑接过方子,便出去了,许炽将银针一根根拔下后,又用老酒擦拭林阙的关节处,擦拭一炷香的时间后,许炽摸了摸林阙的额头,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滚烫了。
“可算把烧给退下去了。”许炽长吁一口气后,便开始为林阙穿衣服,穿好衣服后,又给林阙喂了两杯水,才将站在外面的宫女叫进来。
菖蒲摸了摸林阙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醒的叫道“大公主,您真厉害,一会儿功夫就让林将军退烧了。”
许炽看了看窗外,天色已黑,“哪是一会儿功夫啊,我来的时候是正午,现在天都黑了。”
菖蒲摸了摸鼻子,嘟囔道“可宫中的御医,青龙军的军医还有林忠大将军找来的大夫,连治了四日,都没有治好林将军。”
许炽听后,冷笑了一声“那些庸医当然治不好了……听说林将军同意你们参军?”
菖蒲听后,心想大公主是不是想反对她们去参军,便支支吾吾道“是……是的,但……”
“挺好的,你们想去参军便去参军吧,我想两位林将军都不会亏待你们的。”许炽说道。
“大公主……”
“其实,和林忠大将军交谈后,还有看了青龙军的管理制度,我认真思考了下,我们南九郡国落得如今这般田地,最大的问题就是制度太落后了,一切都是看掌权人的心情,全无赏罚标准,导致人人都只想着如何讨上位者开心,而忽略了实际存在的问题。如此,国怎会不败?”许炽说道。
菖蒲以前就有听前辈说大公主比几个世子都明事理,并且学问超群,如今这样的大公主站在她面前,并且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仿佛在做梦似的。
“罢了,与你说这些,你怕是也听不懂,既然林将军向你们开放了参军的机会,你们也好好把握机会,别在入军测试中丢了我南九郡国女子的脸面。对了,现在战事暂时平息,我正在筹备一个医馆,打算挑选些良才培养,现在南九郡境内太多因战事而受伤生病的百姓,我一个人治不过来,得收些徒弟来帮忙一起治……你们若是感兴趣,去找白姑姑登记一下。”许炽说完后,便出了房间。
留在房内的宫女窃窃私语着“你说我是去学医好还是去参军好啊?”
“可以先学医,再去参军当军医啊……”
在许炽的医治下,林阙情况渐渐好转,到第二日深夜终于醒来,她缓缓的睁开,看到趴在床铺边上的菖蒲正在熟睡,那小小姑娘圆圆的脸庞上长着弯弯的柳叶眉,与一个一直出现在林阙梦里的姑娘长得有些像。林阙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又进入梦乡。
梦中,林阙穿过一条修建在水上的长廊,走进一座宫殿,一位姑娘坐在宫殿中做着刺绣活,林阙走到姑娘身边,看到姑娘正在绣千山明月图,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上是一轮明月发着微光,那微光照亮了将士的出征路,也指引了游子的回家路。姑娘绣着绣着,银针扎破了姑娘的手指,鲜血滴在了千山明月图上,图上的月亮顿时变得血红。宫殿外响起刀剑碰撞发出的声响,士兵发起进攻的号角声,林阙连忙跑去宫殿外查看,外面已成一片尸山血海,她抬头看到天上的月亮已被鲜血染红。这时,那个原本在绣图的姑娘已拉起林阙的手,带着她逃离这片血海,但跑到半路,林阙被台阶绊倒,重重摔在地上,起身时,那姑娘已不见。林阙慌张的四处张望,身边只有刀光剑影,不知是谁的血喷溅了她一脸,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