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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薇伸长了脖子看，听到他提起时间，又提到闻思思哭过的事，想到了什么。

“五年前……”丽薇想起来了：“是你第二次拿最受欢迎女演员的那天？”

“是。”小林深呼吸了一下：“裴意非常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是了。”

闻思思记得那晚的事。

她事业上有过低潮期，有过瓶颈，有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抗争，认为再也无法超越之前的自己，没办法交出让自己满意的答卷，她对自己失望至极，好像一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播的剧效果再好，谁说什么夸奖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可能是“攻略事件”对她产生影响的某种爆发形式，她很不好受。

越琦那时候说话在她看来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她对自己自厌失望，甚至影响到了工作，最后被安排去看了心理医生，通过一系列调节才慢慢走出来。

在拿那个奖项之前，她沉寂了好一阵子。

好在她足够年轻，有浪费时间的资本。

“普通演员无名无姓沉寂多少年都拿不到送到你手里的那些剧本，你不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吗？”

她可以轻松饰演那些角色，不费吹灰之力冲到七八十分，观众也对她有了以往的角色滤镜。

她知道自己应该知足，可是她在发现自己可能永远达不到满分的时候，就会忘记有些人永远只能在三四十分的剧本里打转。

她自负地想，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比？我得到这些好机会难道是抢了谁的吗？是我德不配位了吗？大家也都说我做的很好啊。我只是想做到更好我有什么错呢？她不放过自己，疯了一样指责一切，包括这个世界。

那部分糟糕的情绪被她撇弃之后，她得到一个还不错的角色，可能是经过那场无礼的情绪洗礼后，她全身心投入演出，加上那一年没有更出彩的角色了，她拿了奖。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闻思思心里很难受，喝醉了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的那种难受，她当晚没有喝酒，或许大脑和身体知道，只是没有告诉她。

闻思思东拐西拐的，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那个平台上，双手交叠搭在栏杆上，看着下面茂密的树林，看着漆黑一片没有星星的夜空，她告诉自己，大自然的静谧是会让人落泪的。她没有发现当时平台下有人。

“我们的车那晚就停在这里，只是随便停的，没想到真的能看到你，后来看你在哭，我就溜了。你待了多久，他就在下面站了多久。”

丽薇似乎在努力回想那一晚的事，“那天你不是很开心吗？越总以为你那时候已经完全走出坏情绪了。”

闻思思没有回应她，看着小林问：“你们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裴意那时候还没有回国。”闻思思最开始查过他的资料，很小的时候跟家里人出国，回国后就参加了选秀节目。

“回了，他是专门来看你的，那时候他就想跟你认识了。”

小林叹气，“只是他回国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琪姐……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后来听说他要来参加当天的活动，大发雷霆，没有给他进场的机会，我们那晚一直守在外面。”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闻思思的心态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每个人都有一些事不能说吧，我猜，他的事我也不是每件都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例如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五年前不能出现在场内。”

小林说：“思思姐，我知道你生气，这是应该的。但是衡量他对你的感情的时候，可不可以多考虑一下，他喜欢你好多年了，从来没有变过，我就是证人。”

闻思思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小林开口：“要送你回去吗？”

小林五官皱在一起：“这样都不行吗？”

“我有工作，先送你回去吧，其他事之后再说。”

“不用了。”小林开了车门，自己下车，下一刻又凑过来：“思思姐，能告诉我你们去哪里吗？起码让他知道之后可以在哪里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