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赤鼬得出一个结论:“主子,你完了。”
一直到现在,阮如安才能有时间钻研目前的现状,她似乎已经开始渐渐适应眼前这个“赤鼬”的存在了。
“赤鼬,你是天上的宝物嘛?”
“天上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要做天上的宝物呢!”赤鼬居然有些愤愤。
可,阮如安想不到,这等的宝物除了天上,还有哪里有。
“我来自云霄林,可非那三清境能容纳的下的。”
“云霄林?三清境?”阮如安被他搞得迷迷糊糊,不知该如何发问。
“哎,可惜你现在记忆全无,不然我一定要给你告祈安的状。现在告了到时候你又忘了白浪费我口舌。”
“你说我是你的主人,那我是谁?”阮如安终于想到重点,问赤鼬。
“主人。你就算现在捋清楚了这些关系,对你现下在凡间也是没好处的。况且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该从哪里和你讲起好呢?”
阮如安试着给它出主意,“那,我原本叫什么。”
虽然,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怪物的主人,可她诚心好问,顺着这个怪物的想法来,总不是坏事吧。
赤鼬此刻却不说话了,它拒绝和自己沟通,必定是因为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母亲屋里的婢女让自己去前殿。
阮如安这才恍然想起明日就是母亲的生辰了,她赶忙将自己的手帕拿出来,这是自己一针一线给母亲绣的,她定然会喜欢。
阮如安欢欢喜喜的进入母亲的卧房,见她就那样端坐在主座上,面上竟然没有什么大的表情。
“母亲!”
这一声欢欣雀跃的呼叫背后,是一面薄纱,薄纱之后有个面貌不清的贵妇人,贵妇人轻轻点了个头,似是在应答这个母亲,她道,“如安,你跟母亲说一说,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
又是这个太子。
阮如安不敢不听母亲的话,一五一十将那天的见闻说了出来。
贵妇人摇了摇头,道,“如今朝堂大乱,皆是因为那一日你和太子的勾扯,皇帝责问我家,养女如此,坏了大夏的安定啊。”
阮如安听了母亲的话甚是好笑,“那太子断情绝爱和女儿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曾关怀眷恋我啊,这岂不是无妄之灾!”
贵妇人站起身来,怒喝,“你乃不祥之女,生来便携灾祸而至,每每为家族闯了祸事,就用自己那套歪理相对,岂不自私至极!”
“???”
阮如安无言了,“对母亲而言,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是妖邪之物嘛?”
她是妖邪?
简直可笑。
是妖邪的明明是他们这些自己以为是正义之士的人,就因为民间道士的几句言语,因为找不到缘由的一些皇族密辛,他们就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阮如安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从小就不受待见。
正是因为自己一出生就被道士说成是妖邪之物。
“我以为你们未曾将小时候道士的话放在心里,他说我是妖邪之物,你们有何判定?我杀人放火了吗?我屠杀亲人了吗?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要让父母亲防备至此!”这最后的一句诘问,是委屈的阮如安最后的抗争。
“那道士说的不错,你是太子殿下的劫数。”母亲似乎也被她的话逼到了墙角,大声反驳,颤抖的手点住阮如安的头,“从今日起,你就要被送到岱山寺庙,非皇帝召不得外出。”
来了,命运果然还是来了。
阮如安坐在地上,一脸枯槁形容,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是因为和皇太子偶然相识?
就错在了不该与他相见。
错在了不该被父亲打成重伤。
错在了不该活着让皇太子来探病。
她本是深闺女子,她能做什么?
阮如安被连夜送往岱山,岱山清净,人烟稀少,一轮大大的明月就这样笼罩在天际,阮如安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突然觉得今日的月亮如此的眼熟,仿若上辈子在哪里见过。
岱山青灯古佛,风景千篇一律,只有赤鼬会和她说话。
“我想不明白。”她拍打玉佩,似乎想要赤鼬赶紧醒来,“为何我的命就是如此。”
这世界上没有疼爱我的父母,只有视我为仇敌的父母。
“嗨,何必忧心,日后你不会觉得这是个什么事。”赤鼬也在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道,“将来你入主神魔,根本不会记得凡间这点子人情世故。”
是吗?可是现在,她还是痛苦的难以自抑。
赤鼬补充道,“凡人太脆弱了。”
阮如安顿了顿,“难道我不是凡人吗?”
赤鼬沉吟了一下,“你现在是。”
阮如安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