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是为妳沉落
同个人,她还是穿得太单薄,袖子太短,冻伤过的手腕还是大方暴露在外。兵团车队教她入迷,他想过要不要在她发现前出声,但作罢,他这模样值得一场重逢吗?但先让驻扎兵发现他,她一起回头。
还是那对充满惊惑和受伤的双眼。他无话可说,无论是对驻扎兵或她。这回她竟不闪躲视线,是他不情愿在最狼狈的时候迎上目光,馀光却坚持,尽可能把那脸蛋再瞧清楚。
那段对话在她心中发酵了吗?她将有所行动吗?若她将行动,她会怎麽做?可能都是想太多,或过度或根本不必要地,期待一个稍微聪明点的孩子。有个驻扎兵『啊』一声。
一个忘了适时收锚钩的训练兵被钢索盪起,姿势稳了,没有吓得在空中挣扎。有点瘦小,看不清脸蛋,但肯定是黑发。他屏息,努力别提高期待。但当那个训练兵飞出树林时,看得很清楚。容光焕发,和闪闪发亮的眼,按捺着喜悦听教官说话。妳在高兴什麽?她还交了朋友,不多,男孩子,显然喜欢彼此,抱在一起完全不尴尬的关係。他知道他在笑。趁任何人发现前,艾尔文放下嘴角,抹掉受感染的愉悦。他稍微挪动脚步,换到看不见她的位置,但仔细地听。
她看到了日落。不晓得未来将选择什麽兵科,立体机动装置带她飞往高空时,能否再注视同一片光景。一朝成了调查兵,需要飞起来的时机总是可怕。调查兵迟早要失去地平线的风景。若她将成为调查兵,从此无暇再一瞥、遗忘、失去同样的地平线。
但愿,至少今天——豔阳是为妳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