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
小花说:“我怕你等急了,就走了。”
她两颊通红,额头上还有运动后的细密汗珠,看来是下台后一秒钟也没耽误,立刻就跑过来了。
靳礼泽瞥了几眼就移开视线,不太自然地说:“我说了等你,就会等你,你怕什么?”
小花捂着鼻头笑。
靳礼泽最看不惯她这副傻样,将手中的纸袋扔给她。
“这是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
小花打开,见里面是一袋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谢谢哥哥。”
她正好有点饿了,小花准备带回宿舍,和田园她们一起吃。
两人并肩走下台阶,小花侧头问靳礼泽:“哥哥,你刚刚是来看了我的表演吗?我好像看见你了。”
靳礼泽低低地嗯了一声,又看她怀里抱着的剑一眼,说:“剑舞得越来越不错了。”
他见过小花打拳,也见过她舞剑,向老爷子年轻时是村里舞龙舞狮队的,打得一手好拳,老了也不忘练功,每天清晨在院子里对着木桩练习,顺手将孙女小花也教会了。一老一少中气十足地吼叫着打拳,把屋子里睡懒觉的靳礼泽吵得不行,好几次烦躁得想发脾气。
有一天他睡得好好的,又被吵醒,心里的烦躁感顿时攀上了顶峰,从床上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就看见小花不打拳了,在院子里练剑。
那天清晨,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院中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沾了一身的雾气,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回去睡了。
之后他再被吵醒时,也没发过脾气,而是去院里跟着一起练拳。
向老爷子因为第一天他糟蹋鸡汤的事记恨他,不想教他打拳,气哄哄地扎进屋里不出来了。只剩小花愿意教他,咏春拳太难他学不会,小花就教他太极拳,一招一式,手把手地教,偶尔出错了,还会钻到他身前,帮他纠正姿势。
“这里错了,哥哥,是这样的……”
她矮他许多,靳礼泽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
“哥哥?”
小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走神了。
靳礼泽猛地回神:“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问你没有门票,怎么进来的?”
靳礼泽轻嗤一声:“一张门票而已,我弄不来?”
也是……
小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转而问:“剩下的节目你不看了么?”
“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班长钢琴弹得很好听。”
靳礼泽皱眉,停住脚步:“你想听?”
“不……不想。”
不知为什么,小花下意识撒了个小谎。
靳礼泽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想听,哼了一声:“他弹的钢琴算什么,下次我弹给你听。”
“你也会弹?”
什么意思?靳礼泽一下就不高兴了:“弹钢琴是什么难事吗?长了手就会。”
“我就不会。”小花满脸羡慕,“哥哥真厉害,什么都会。”
这是实诚话,她真的觉得靳礼泽很厉害,他的手很巧,那个机器猫摆件就是他做的,现在放在她宿舍的柜子上,小花每天都要拿下来擦一擦。
“你会舞剑,也不差。”靳礼泽抿着唇说。
两个人慢慢地在校园里走着,小花稍微落后些许,靳礼泽有时发现她走的慢了,便会停下来等一等她,二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一前一后地交叠在一起。
晚会还未结束,学生们大多在礼堂里观看节目,夜晚的临大校园安宁静谧,昏黄的路灯光芒洒在树叶上,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小花抱着香喷喷的糖炒栗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靳礼泽身后,去踩他的影子玩儿。靳礼泽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她的剑,试着比划了一下剑招,兴许是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儿傻,他又将剑隔空抛给小花。
小花看也不看,精准地接住。
“再扔过来。”靳礼泽说。
小花愣了愣,将剑扔给他。
靳礼泽接住,接着又抛给她,二人就这么一接一扔,反复多次,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樟树湾的时候。去镇上赶集的路上无聊,靳礼泽的鞋尖逮住一粒石头,踢给小花,小花又踢回给他,踢来踢去的,太阳就落山了。
不知玩到第几个来回的时候,小花抬起头,发现走错路了。
“哥哥,这不是出校门的路。”
“知道,送你回宿舍。”
“哦。”
小花继续将剑抛给他,靳礼泽这次没扔过来了,而是帮她拿着,校园里三不五时地有人路过,下意识向他投来目光。
“他们都在看你。”小花小声提醒他。
“嗯。”
靳礼泽并不把别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