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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
但那些细腻微妙的情感在男人继续着下面的话语时,就稍纵即逝。
“你作为管家所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任何条件下都照顾好我的儿子,并能在这个过程中不起冲突地完成其他雇主对你的附带要求即可。”
“要达成‘不起冲突’这个结果,也许在各种意义上都有些困难,但如果是你的话……”
“我相信对于你来说,要达成这种结果还是很简单的。”
男人带有些许玩味与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唇角。
“毕竟,如果你在汇报结果的时候,各位雇主互相之间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们接下来向你提的要求就不会带有冲突性质。”
“而如何在最开始,就处理好他们提出的相互间带有冲突性质的要求……”
男人唇角的那抹笑容中,笑意明显了很多,像是已经看到了某种有趣的鸡飞狗跳的未来。
“你可要好好表现了。”
“格雷森。”
“尽快把握住那种脆弱的平衡……与和平吧。”
男人这一番话,与其说是作为他那位主人的父亲来向他提出要求的,不如说……是专程来来提醒他接下来的事情的。
格雷森的心中因为男人最后的表现与话语,难得生出了一丝忧虑。
男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些要求,又会有多么难以完成?
然后,果不其然。
接下来如男人所预言的那般,他马不停蹄地连续被三位雇主约见。而在见面后,每个雇主都对他提出了除了照顾好他的主人以外的相似附加要求,只是在细节的侧重上截然不同。
格雷森在之后仔细回想了一番三人相似却又各自不同的附加要求后,在某个瞬间突然回过味来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提醒他,最好对雇主们隐瞒各自存在的事情。
因为,这三位雇主提的要求根本就是在针对彼此啊!
母亲往死里叮嘱格雷森,看到不属于她势力的人关注少年时调查那些人的动向并及时通知她,与此同时务必保护好少年不被人劫走。
教父极其在意周末来学校接少年回去的人的去向,并要求他对此做出一番调查。
叔叔对所有与少年有关的势力都要求他做详尽的调查。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提交调查报告的时间,定在了结束周末后送少年去温切斯特公学后的那个时间点。
说真的,这是一家人,但不全是。
格雷森敏锐地感觉到,想必那个男人对这种情况既感到头疼,又颇有些看戏的心态吧。
然而,自从接受这份工作后,头疼与压力就来到了他这边。
他还有拒绝和后悔的余地吗?
格雷森脑中又回响起男人冷静的声音。
[而接下这份工作毫无疑问是你此时唯一能快速解决掉所有麻烦的最佳选择。]
对啊,说不定还是他唯一的选择……
但在他自己原有的旧麻烦解决之后,接受这份工作所带来的新麻烦好像比旧麻烦在某种意义上更加……令他感到危机四伏。
真是无比棘手的情况啊……
无论如何,在面对着他的主人时,他都不应该受到这些外在因素的干扰,要依然保持着面对主人时应该有的心态,与完美的工作效率。
所以,就让他来见见,引发这一切矛盾的他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所以,你就是我的新管家?”
那个走出学校大门后就迅速找到格雷森,朝他所在方向走来的少年,再次给予了他某种强烈而深刻的印象。
也许是少年红色的长发与那格外瑰丽的金色眼眸,又或许,是少年身上与那个男人如出一辙但稍有收敛的漫不经心。
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啊。
那种眼眸的颜色……格雷森注视着那双眼眸,不自觉地想道。
格雷森在最初就注意到了男人的眸色。
因为,在英国的上层阶级中,那种颜色作为眸色具有某种独特的潜藏意味。
他主人的叔叔,男人的兄弟,也同样拥有那样透亮的眼眸颜色。只是那双同样色彩的眼眸中,没有那个男人不太像贵族的漫不经心,而是确实属于贵族久居高位后的内敛,与某种过分的沉静。
那双眼眸,像深潭,又像死水。
至少,格雷森在对方向他提出的[收集少年周围除了学校相关人员以外的所有人员与势力资料]这个附加要求时,看不出眼前人那双与那个男人同样色彩的眼眸中,可能含有的任何情绪。
好像始终空无一物,又好像早已习惯将所有情绪都压抑得极深。
格雷森无法在那短暂的对话中分辨出来。
……
“只要是流着那个家族血脉的男性,都会有那样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