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口火辣辣地疼,胃里也犯恶心。但我发现自己出乎意料得坚强,因为他们他们换了三个人来审我了。
我的死性不改让他们更加坚信我是经过训练的组织杀手。
[把你知道的关于组织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们,我们会为你申请证人保护计划,你的父母都会得到保护,你完全不用害怕。]
要不装昏过去吧,反正差不多过一会儿我也会真的昏过去。
[睁开眼——!!!]
那一瞬间,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上帝。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真倒霉。我想。操他妈的。
[你说什么!]
黑暗中有个人冲上来就想揍我,被他同事架着胳膊拦住。
我意识到自己恍惚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这就是为什么我特别想把琴酒包括他口中那个同意我来做这个任务的朗姆骂一遍,但却没敢动这个念头的原因。
精神极度疲惫恍惚时,我根本区分不了想法和说出口的话。
我有种感觉,不会有人来救我。组织如果真的要找我,最有可能是为了送我一发狙击枪子弹灭口。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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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你的意思是威士莲是老鼠吗?」贝尔摩得在电话里问。
“不然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失踪。”琴酒脸色黑到吓人,声音冰冷得像夺命子弹,“那东西你查到了吗?”
「放心,已经有线索了。」贝尔摩得看着屏幕里的监控录像,「今天上午九点,有辆面包车从马克西米利安大学附属医院开出来。两周之内,只有那家医院借调用了其他血库血。」
琴酒:“知道了。”
「等等,琴酒……」贝尔摩得在他挂断前叫住他,「你怎么确定她还活着,我听说,她当时伤得很重。」
“哼,如果她死了,那该死的老鼠怎么可能撤离。”
贝尔摩得听得出琴酒这次前所未有程度地动怒了,估计不杀了那个老鼠他不会罢休。
“既然她跑了,就说明雅文邑很可能还活着,他们想从她嘴里撬出来东西。雅文邑知道组织核心秘密,不可能放任她生死不明消失在外面,就算找到的是尸体我也要确定她死透了。”
「好,我明白了。」贝尔摩得挂断电话。
坐旁边的伏特加担心:“大哥,虽然还不确定是FBI还是别的抓走了雅文邑,但她有没有可能在威逼利诱下投靠他们啊?”
琴酒脸色阴沉盯着前方:“很有可能。”
她没受过任何训练,只是个脑子好使的科学家而已,随便威胁一下就能把她拉到组织。
这种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审讯?
正在此时,琴酒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朗姆,他一点都不想接。
“什么事?”琴酒没好气。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他、朗姆包括贝尔摩得全都都有责任。
朗姆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传过扬声器:「那位大人非常严厉地斥责了我们……」
琴酒翻了个白眼:“说点我不知道的消息。”
「……」朗姆自知安排失当造成现在局面,也怪不怪琴酒态度恶劣,「抓住雅文邑的是BND和CIA的人,我刚才拦截到了他们的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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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无论他们问什么,我都一概说不知道。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不说出点什么。
我感觉我的防线已经千疮百孔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一刻就会彻底崩溃。
我甚至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为什么坚持。可能我就是一身反骨。
好在我差不多也虚弱完了,他们问的好多东西其实我都听不清。
审讯没有水喝,没有饭吃,也不许上厕所。考虑到我枪伤还没完全好,他们并不是二十四小时接连不断审讯我,我总是迷迷糊糊被带到审讯室,直至昏迷被送回病房,然后一段时间后再被带到审讯室。
时间的流逝和日夜交替早就混乱了,这段时间我没有亲自吃过一口饭,大概还是在靠三合一注射液吊着命,至于上厕所——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完成的,他们的审讯本身就摧残身心。
期间有一阵子我清醒了一点,他们换了个熟人来审我。是刚到慕尼黑,琴酒叫来接我们的那个金色短发女人。
我难以置信,开始思考琴酒知不知道这回事。
她一来就让我无法再说自己不是组织的人,因为她向我介绍了她自己,叫利昂·布赫兹,是BND在黑衣组织的卧底。
我难得升起一些同情心,觉得琴酒也挺不容易。
虽然现在是我在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