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负尽俱往矣
瘪。”
“可是我听说,覆水劫主所在的玄域,目前仍然有大量的活人,且那些幸存者将覆水当成神明信奉,覆水不仅留了他们一命,还经常布下恩泽。”
“别信那种鬼话!你要是去了玄域,保准变成一具尸体!”
“对啊,风师兄前段时间不是刚从玄域回来吗?他说玄域那边的情况极其糟糕!”
风栖的脑子宛如浆糊,跟在那群人身后,刚要离开武殿。
紫儋却再度叫住了她。
“风栖……”
风栖回头,唤道:“紫王……”
紫儋推着轮椅朝她走来,谢尚紧随其后。
“过来……”紫儋朝她招手。
风栖走过去,弯下了腰,聆听训诫的姿势。
谁知,一巴掌劈头盖脸来,“啪”地一声,响彻空旷的武殿。
风栖被紫儋打得脑子嗡嗡作响,右脸迅速红肿起来,失神地看向地面。
谢尚微微凝眉。
紫儋盯着她过于苍白的脸色,跟十年前的她并无多大区别,看起来还是一个小姑娘,只是曾经黑白分明的眼瞳,像是被绿水洇透,邪里邪气。
风栖扯了扯嘴角,跪在了地上:“师尊……我错了……”
紫儋依旧是肃寒凛冽的表情:“你知道孤为什么要打你吗?”
如今很少有人知晓,昔日“霜骨鸳鸯刀”风栖之所以成为年少出名的天之骄女,是因为她有一个不怒自威、霜华拂雪的师尊,也是七大世家紫氏家主。
紫儋比谢尚年长八岁,当初谢尚年仅十七岁,就已经步入半神道,人称剑圣。
但紫儋在十六岁就已经步入了半神道境界,所以当初霊阳宫司氏家主司匀天才会一直打压紫氏。
后来紫儋成功取代了“夏王”司匀天,成为统领六域的“紫王”。
紫儋对风栖有教导之恩,不然风栖绝对不会轻易下跪。
他也是风栖最不想见到的人。
此时,风栖的脑袋挨着地面,根本不敢抬起,心想,她又做错了什么?紫儋为什么这么生气?
见风栖沉默,紫儋说道:“看来是不知道了?”
谢尚开玩笑道:“说实话,臣也不知。”
当紫儋自称“孤”,那么,他现在就不是紫天阙家主,是紫王,谢尚也理应称臣。
紫儋注视着她,哪怕对她动了手,也看不出一丝怒气:“你是不是,用禁制之术,救过一个叫做宁安的男孩?”
***
三日前。
偃师城外。
男孩扬起头颅,望着固若金汤的城池,一遍又一遍地喊道:“请问——这里是幕浮山吗?”
他的声音传到了守城士兵的耳中,士兵此时站在哨台上,他们的将军战苍景正好从城楼上经过,于是连忙禀报道:“启禀战将军,城外发现了一名男孩,身份不明,经观测,周围的妖种正在朝他靠拢。”
身披重甲的青年将军,极其魁梧高大,微微皱眉,从城楼上探头望了下去,果然看见一名男孩,以及周围窸窸窣窣围过来的妖种。
将军命令道:“把云梯放下去。”
士兵领命,立即操控机关,将偃师城的云梯放了下去。
男孩呼喊了许久,仍没有回应,还以为面前只是一座死城。
就在他灰心意冷时,偃师城城墙上,陡然冒出一条云梯,宛如巨蛇,蜿蜒下。
男孩还来不及欣喜,耳畔传来沙沙声响,诡异藤蔓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黑如章鱼腕足,末端裂开小口,遍布利齿。
他惊呼一声,飞速窜逃,可藤蔓宛如活物,穷追不舍。
就在此时,偃师城云梯已至,他抓住云梯,费力地往上攀爬着。
身后藤蔓也腾空起,如手臂挥舞,想要把他拽下去。
男孩用力地踢开那些藤蔓,怎料裤脚被一条藤蔓撕碎,脚腕也被狠狠咬中。
他不由吃痛,伸出手捏住藤蔓,用力将其扯断。
只见鲜红的血液从脚腕的伤口中流出,其余的藤蔓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不再靠近男孩。
最终,他有惊无险地爬上了城楼。
士兵收起云梯,将军走了过来,看见男孩脚腕上的伤口时,面色一凝:“但凡被妖种所伤,皆会沦为堕尸,真是可惜。”
身披盔甲的士兵走了过来,意欲将男孩押下去。
男孩挣扎不休:“不!我不会变成堕尸的!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关起来!”
他将裤脚捋了起来,除了刚刚被妖异藤蔓咬伤的地方,全是旧伤疤痕:“这些都是妖种所伤,我也没有沦为堕尸……”
将军不容置喙道:“立刻把他带到紫天阙。”
男孩试图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绝望地喊道:“我还有一个想见的人,求求你们,等我找到她,你们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