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柳刺杀行动前几天,
木屋中,洪江和相柳及一众将领围在地图前讨论,
洪江道:“丰隆一直没大规模进军,我们粮草不足,无法与他长时间耗,你们有何计策?”
相柳道:“目前瑲弦来到了清水镇,我想去刺杀他,虽无万全的把握能杀死瑲弦,但一定可以激怒他,他一定会派兵围剿我们,这将是一个诱敌深入打歼灭战的好机会。”
他顿了顿看向地图,分析道:“如今丰隆在清水镇的兵力在十万左右,若前来攻打,必将三面围攻让我们陷于包围,逼我们后退,后面靠大海,只有零星岛屿,根本无法开展有效反攻,那时我们将没有退路,”他一指地图:“义父先领兵撤到这里,在这里设下埋伏,我带一部份人从这里突围,引他们到这里……”
洪江皱眉道:“我们只有一万人,如何对战十万人?”
相柳笑道:“大不了我们战死,能多杀他们一人,我们也不算亏。”
洪江看他豪气干云,也笑了,满意地拍了拍他肩:“好,就按你所说行事。”
洪江随即撤离并指挥人安排埋伏,相柳去刺杀瑲弦,只是相柳没料到会误伤小夭,这使他心神大乱,要不是小夭脱离危险,他这次怕是要贻误战机,
回到辰荣军营,果然得报瑲弦派丰隆领十万大军围攻辰荣义军,
翌日,黑压压的西炎大军往辰荣军营逼近,
相柳夷然不惧,领着两千士兵往敌方左翼突围,
相柳银月弯刀光华流转,旋身飞舞,姿势曼妙,却是招招狠辣,每舞出一道华丽的光幕,便飞溅出一片鲜血,西炎军无人能挡其锐,相柳麾下士兵人人如出笼猛虎,硬生生在左翼撕开一条血路,
左翼领军将领是献,见此情景,倒吸一口凉气,那纷纷退于两旁的西炎军令她又气又急,挥剑去拦相柳,相柳却不和她硬抗,刀锋一触即闪,边打边退,献以为他怕了,紧追不舍,相柳领着士兵退到一处山谷里,
献一路追来,山中本来山谷众多,献也没在意,加上看到跟随相柳的士兵在冲杀中折损不少,队形散乱,气喘吁吁,想不没想就带军一头追进山谷,等所有士兵都进入山谷,一阵呐喊声响起,谷两边巨石轰隆隆当头砸下,接着带着火簇的箭矢漫天射落,可怜西炎兵士乱作一团,自相踩踏死了不少,火箭巨石又下,血光飞溅,火焰焚烧,凄厉呼号,一片惨状,前后道路都为巨石所封,三万将士全部葬生山谷。
这边丰隆完全还不知道献的情况,辰荣军营已是座空营,与禺疆会合后没见献的踪影,两人即刻领兵去接应,
山高林深,他们追踪到一大片树林处,相柳领着一队士兵站在树林前,他银发白衣,眉眼处戴着银色面具,绷紧的下颌线勾勒出冷峻的线条,他的唇微微上挑,带着三分孤傲七分讥诮:“我等候各位多时了!”
他手中银月弯刀一展,顿时银光暴涨,天空飞舞起雪花,这仲夏之时,西炎士兵人人只觉寒气沁骨,
丰隆见他身后只跟随几十个士兵,就算有埋伏,也奈何不了他,他冷笑一声:“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手一挥,西炎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前去,相柳转身没入树林,丰隆指挥士兵一涌而入。
浓雾弥漫了树林,且那雾带着淡淡的绿色,丰隆暗道不好,令士兵们把口鼻捂住,浓雾阻碍了视线,周围全是苍翠高大的树木,在树林中转来转去,他们很快迷失了方向,
丰隆和禺疆各自的队伍被切断,禺疆走来走去找不到路,被毒雾迷晕的人越来越多,他果断让士兵们停止前进,正怔忡间突有满天箭雨从天而降,兵士们被射倒一大片,此时鼓声一动,无数辰荣士兵从林间杀出,他们因口中含有解毒药物,并不受毒雾影响,其时士气正旺,人人精神抖擞,
西炎的士兵本就被毒雾迷得浑身无力,哪还有什么抵抗力,顷刻间被杀的尸横遍野,血染红了树林下的土地,这样的战斗不止上演一轮,他的队伍因迷路而被零散分割,树林中的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最后主将禺疆也因吸入毒雾浑身乏力而被辰荣将士们乱刀砍死。
丰隆也好不到哪去,队伍早已乱不成形,辰荣士兵展开的是车轮战术,一拨士兵冲杀完又自树林中隐去换上一批新的,西炎的士兵们因为遭遇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与辰荣士兵的袭击,早已疲惫不堪,丰隆身边跟随的士兵只有几十个,已经绝望,突围出树林的希望渺茫。
密林的山峰上,相柳负手临风而立,猎猎的风吹得他银发飞舞衣袂翩飞,听着传来的战报,他冷峻的脸上无喜无悲,
“撤军!”他启唇下达命令,
“……丰隆跟随的只有几人,为何不一鼓作气斩杀他?”旁边的一员大将问,
相柳扫他一眼,那目光冷得让那员大将打了个哆嗦,赶忙闭口不言,士兵领命去传令。
树林中浓雾逐渐散去,丰隆精疲力竭走了几天,好容易才走出树林,捡得一条命回到清水镇,羞愧万分去见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