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7月26日 晴
“咚!”
脚步声重重的回荡在走廊上。
“咚!”
有人在敲门。
“咚!”
“闭目塞听!”
黑发女孩儿几乎是尖叫着在梦中喊出这个词语。而门外声音突然如同阳光一样逝去。
片刻后,因为睡不着而早早吵醒整个孤儿院的麦克斯正低头接受批评。他受到的惩罚是多了一倍的工作,以及无法拥有下午茶。
混在最后面的西尔维娅默默回想自己是否被吵醒,根据瞌睡程度来说,她确实在临近起床时受到打扰。
唔,活该。西尔维娅愤愤不平地削去土豆皮,这什么人啊?醒了就自己安安静静的等待,还要去吵别人!
啊,她不该抱太大期望的。西尔维娅围着围裙站在大锅后面,珍妮临时有事,所以她被安排打饭的工作。
安妮夫人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在眼前排成一队的孩子们。她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在这里便是为西尔维娅撑腰。
嗯,这个少打一点。
很快,黑发女孩儿掌握到前世让她疑惑不解的谜团的精髓。淡定地抖一下,再抖一下。没有一个孩子不仅仅盯着大勺,期待黑发女孩儿能多给他们一点。
西尔维娅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她看着许多平日不屑与她交流的人或讨好或腼腆地笑着,还有小声的祈求:“多加点。”
多加点。西尔维娅手一抖,夹住旁边一块儿面包。爱吃不吃。她看着剩下人数,估算勺子里盛多少。
——面包是早已片好的。还有酸黄瓜。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西尔维娅是按之前得出的平均值放在黄油上。
她无意偏向某一人。西尔维娅毕竟仍然是孤儿院里的一员,未来一段时间都要仰仗安妮夫人。她不可能因为这样将自己置于大多数人的对立面。而看着西尔维娅如此平均分配,其他人虽然有怨言,但只是抱怨几句便过去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也许某天她也到了要仰仗另一人才能过活的境地呢。西尔维娅垂眸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和其他人几乎一模一样。离开十个月之后她才能回来,也许未来也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不,甚至比她还要受安妮夫人器重。那时,她会被苛待吗?
西尔维娅不去想。
她翻开《魔法史》,这个名字是谁?略过,只看事迹。人名不重要,地名不重要,动词形容词副词通通记下!
遭遇同样待遇的还有《魔法理论》,西尔维娅仅看半页,字典就翻了不下十次。那些专有名词让她这个刚刚接受两天高度学习的人有些受不住,于是女孩决定专攻咒语。
emmm,草药,蕈(xun四声)类,药剂和药水。黑发女孩无端联想到化学与做饭,嘶,她几乎掰不过来。这么一看,和“盐一勺,酱油少许”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这样苦中作乐,西尔维娅还是老老实实背着具体操作。
啊,再幻想一下穿着长袍站在雾气腾腾的大锅前,一边搅拌液面一边投入粉末,不时念念有词,也许有些可以偶尔品尝一口。
西尔维娅打了个寒战,更像做饭了。
说起来,她记忆中还有几道家常菜。不过目前它们只能是记忆。
她想吃馒头了。
西尔维娅翻开《诅咒与反诅咒》,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还有两千五百一十五天。
黑发女孩没有停顿,一字一句读着那堪称可怖的咒语效果。
如果,她是说如果,故乡也有巫师呢?西尔维娅感到深深的苦恼。如果没记错,那七本书里跟遥远的东方有联系的仅仅有一人。
秋·张。亚裔血统,但不知具体国籍。啊,这个时候,Hong Kong还没有回归。西尔维娅起身面向东方,她闭上眼描绘母亲的全貌。
还有一位游子在外,九年漂泊。
而那东南角的宝岛,断不开的血脉。无论如何,流淌同样古老血液的人们被海峡分割,那仅仅是属于自家的问题。
1997啊。如果能顺利毕业,西尔维娅想去看一看现场。看游子归家。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
饿。
西尔维娅揉着肚子,虽然不至于那么饿,但是顿顿七分饱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抓狂。
就是那种明明在多吃两口便可以整个上下午无忧,但偏偏只能在饭前一个小时忍耐无孔不入的饥饿。
她好像记得霍格沃兹每顿都可以外带的?西尔维娅顿时支棱起来,啊,早饭可以吃少点,带点儿零食等十点左右吃。下午加餐,晚上还有宵夜。这么一想更有动力学习了。(喂!)
咳咳。西尔维娅虽然遗憾没有发现保鲜咒语,但她找到了至关重要的无痕伸展!
“Undstectable Extonsi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