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
“你打开那扇门的时候,身后的退路就会消失,自始至终你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如果有一天我们淹没在人潮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活的丰盛。”
—— —— 苏冉冉记
沈瑜瑾是要亲自下厨的,尽管她很生气。
但,不急于一时。
刚好家里的朝阳花有些枯了,苏落就想着在自家娘亲的暴风雨来临之前,补上一束。
买朝阳花嘛,清池街的花最好。
只是天有点暗了,不知道朝阳花买完没有,苏落和幼荷是乘着苏宅的马车去的。
“哎,生活真是百无聊赖,”苏落葛优坐(实在是马车比较小,也没有豪华版地毯,没办法葛优躺),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多愁善感。
幼荷早就对自家小姐间接性伤春悲秋免疫了。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手里还捧着一小食盒,安安静静,看起来傻傻的。
苏落手拄着腮帮子,笑嘻嘻的看了一会儿。
眼看幼荷脸都红了,把食盒弱弱的挡在脸前“小姐……”
得,怎么搞得自己像个地痞流氓,啊呸!苏落又习惯性摸了摸鼻子。
在苏落打着哈欠,掀了三四次马车的帘子,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幼荷晃醒了她。
“小姐,小姐!”幼荷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咱们得从街口这儿下来,”
要问为啥,因为落禾县有点穷啊,街道本来修的就不宽,再者清池街路窄,顶多算大点儿的胡同,自然比不上正儿八经的街。
平时白天人不多,勉强可以过个单向的马车,傍晚那就另当别论了。
主仆俩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买朝阳花的小铺子。
花铺也飘着彩旗,赫然写着本铺的名字“花想容”。
嗯,云想衣裳花想容,倒是个好名儿。
与此同时,谢辰安和凛冬也找到了花铺子。
实际上苏落来的要早一些,只不过她欣赏了别的花,并逗了逗碰碰香的圆叶子,一股清甜的味道铺面而来(碰碰香美名其约一碰就香)。
像西洋的汽水味儿——叫什么可乐儿。
谢辰安喜欢落禾县的风土人情,难得心情愉悦,眉眼带笑,周身的气质很温柔 ,像渡人的佛子。
也像昭昭春日的端方公子。
叫人移不开眼。
凛冬听主子的吩咐,做事麻利,半点子不拖泥带水。
于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苏落和凛冬都要了五枝朝阳花。
苏落惊讶的从盆栽的桂花丛里抬起头,注意到了一身黑色窄袖便衣,腰间佩剑的凛冬,暗暗想:这么巧的吗,竟然也要五枝?
凛冬却没有看她,只是冷漠的站在铺子前。
他可是前朝太子爷“东宫六率”的第一人,是亲卫兵的头儿,是绝对能控制自己的五官动向的好吧,特别是眼!!
非礼勿视懂吧?他凛冬自控能力也是杠杠的好吧!
“哎呦,”老板从一丛浅粉绣球花,大红石蒜花丛里出来“今个儿的朝阳花卖的快,只剩下七枝了,您二位看……”
都说商人最是精明,的的确确是有道理的。
话说一半,如何处置这花,便轻轻松松抛给了客人。无论谁得了这花,得利者还是自己。
苏落抿了抿嘴唇,又抬眼看了看那冷漠凌厉的黑衣男人。
呵!长得还挺凶,这表情怎么这么像沈念玉那个冰块死人脸!
关于为啥偏偏是五枝,还是因为苏落平日里的习惯。她对朝阳花情有独钟,五枝象征她在意的五个人。她娘亲,老爹,小舅舅,幼荷,还有她自己。
她希望不败的朝阳花可以带给大家一点儿小幸运。
至于这个想法,为啥只买五枝,怕只有苏落自己明白缘由,哪怕苏贡,也只是眼睛看得习惯,下意识的反应。
因为苏落反抗沈念玉的潜意识被激发 ,她选择沉默。
凛冬则是不好意思和女孩儿说话,又不知主子怎么安排,也选择沉默。
一时间,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境地。
沉默的令人发慌。
谢辰安饶有兴致的观看半天,也没见俩人商量明白。
他不由得看了看苏落。
只见少女一身鹅黄衣裳,松松挽着的双螺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外别无他物,却更衬得她肌肤赛雪,清丽非常。
诗中有云: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