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场四面埋伏
几人走后,一身着华服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
锦缎的鞋面上镶了足足一十八颗金珠,极其显贵。
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在掌中把玩着,王掌柜则眼神发直,恨不能钻进那锭金子之中。
那人眯凄着眼打量王掌柜,半晌将手中诺大的金子丢到他手上:“做得不错!不过,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提!否则的话,金子我要,你的命我也要!”
王掌柜胆小怕事,又格外爱财,只得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喘。
缪老爹找了一个周围没什么人家的空地安营扎寨。
根据他的多年行镖经验,越是空旷的地方,相对来说就越是安全。纵然有敌人不轨,也可叫对方也无处藏身,周围是什么情况他亦能一目了然。
月黑风高夜,此处鲜有人家。
便是三人贴得紧密,那股穿透骨髓般的凄凉之意亦是丝毫不减半分。
阵阵阴风穿过脖颈,直教人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秦风哆嗦着打了个寒颤,起身捡了些干柴枯叶来生火。
望着篝火堆零星攒动的火苗,他心事重重坐在火畔,径自出神。
“风儿,有心事?”
缪老爹在他身后凝神而视,看了许久后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将厚厚的手掌摊开在火面,届时掌心深处涌过一阵暖流。
“师父...”
秦风回头望了眼,便又心事重重地望着燃得正旺的篝火,不敢与缪老爹对视。
“师父,刚才王掌柜的话你千万莫放在心上!我走镖来往频繁,王掌柜眼熟了,才同我玩笑!师父才是景德镖局的镖主,秦风从不敢有非分之想!”
未了,他仍感觉到缪老爹的注视,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像是把他吃得透透的,任他如何巧言令色,在缪老爹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未料,缪老爹忽然冲他笑着点头,轻轻扣着他的背,语重心长道:“风儿,师父年纪大了,又膝下无子,虽然也一直教汐儿功夫,可汐儿毕竟是个女娃娃,早晚是要嫁人的。”
缪老爹望向秦风,询问道:“风儿,你可明白为师的意思?”
缪老爹话已至此,各中意图已然明了。
秦风眼神飘忽,假意糊涂:“师父,风儿不知。”
缪老爹清楚他的心思,没有拆穿,索性将话挑明了来:“风儿,咱们镖局人手虽多,但就你和木童两个弟子,木童生性木讷愚钝不知世故,遇事又不懂变通,这点你是最清楚的,这个镖局,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
缪老爹长叹一声:“等押完这趟镖,你就是景德镖局的新镖主,到时候师父就养几只鸟,每天逗逗鸟,准备安享晚年!”
“师父...”
“风儿!”缪老爹忙着打断:“镖局,师父是一定会交给你的,但是为师就汐儿这么一个丫头,无论她最后是选择了你,还是选择了木童,为师都希望你能善待她。”
秦风闻言暗自松了口气,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转念想到缪淩汐,又添了几分黯然。
他一早知道汐儿待他和木童不同,虽然心有不甘,可比起镖局来也不过尔尔,自然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缪镖主,不好,有人来了!”薄远突兀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地中显得尤为刺耳。
缪老爹警惕地起身而望。
只见正前方正有一群黑衣人拿着火把直向他们的方向逼来。
“看来我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风儿,保护好薄县令,小心应对着,别伤着自己!”缪老爹提起大刀对秦风喊了声,然后便吼着一头扎进了一片黯色之中。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没道理地慌了半晌。
那日景德镖局里,姓薄的只说他得罪了人,唯恐有人在他去安州的路上做手脚,这方才来此求个心安,却从不曾讲要杀他的竟是一众训练有素的蒙面高手。
纵是缪老爹功夫再高,也不能以一敌百横扫千军。
自己此时冲上去无疑是再多送一个人头了事,根本是以卵击石,起不到丝毫作用。
可转念一想,缪老爹已然抽不开身,他若不去,缪老爹必然泥足深陷,性命堪忧。
“风儿,快来帮忙!”犹豫间,忽闻缪老爹的声音。
缪老爹寡不敌众,遭人从背后偷袭,肩上正中一刀,刀口之深不得而知,只见左肩上不断渗出血来,已染红半面长衫。